蓿怎么读

苜蓿怎么读苜蓿的微笑

18世纪末开始，受英国文学传统的影响，年轻的美国作家开始

了富有美国特色的浪漫主义之旅。在诗歌创作方面，女诗人艾米莉・

狄金森是在这片浪漫的土壤上默默开放的一株奇葩。她的创作上接浪

漫文学传统，下开现代文学之风，深受爱默生超验主义思想的影响，

又极具现代派诗人的反叛精神。她的诗作在主题上强调个人想象力的

表达、感官的体会、人物心理的描写与回归自然的强烈愿望，已被整

理发表的千余首诗歌主要以生、死、爱情、自然为主题。她在诗歌形

式和语言运用上大胆创新，使用离奇的意象、飘忽的韵律、变幻的符

号、突兀的词汇来表达强烈而密集的情感，因而被称作现代派诗歌的

先驱。

一浪漫的、意象的

如果要在艾米莉・狄金森的诗歌中，只选择一首来分析的话，《要

造就一片草原》（以下简称《草原》）并不是其中最具代表性、艺术成

就最大的作品，或许那首符合起承转合、意象丰富的《因为我不能停

步等候死神》更适合一些。多年来，国内不少学者对艾米莉的印象一

直停留在“死神”的字面意义上――即使艾米莉的死神极其殷勤、温柔

且又有礼，她也仅仅是一个“关注死神的悲情狄金森”。因此，这次我

首先选择《草原》，来分析其诗歌的内在生命力，及其在意象营造上

的特殊手法。

要造就一片草原……

要造就一片草原，

只需一株苜蓿一只蜂，

一株苜蓿，一只蜂，

再加上白日梦。

有白日梦也就够了，

如果找不到蜂。

跟动辄以“我”开头的浪漫主义诗歌不同，这首诗没有人的身影，

草原之浩瀚、苜蓿之弱小，形成鲜明对比。这个蕴意丰富的意象，体

现的是艾米莉・狄金森对生命的思考。在艺术形式上，几行诗句层层

递进，紧跟主题，表现力极强。短短六行，由一连串让步构成，连续

的“让步”十分精妙地凸现出一株微小却自足的苜蓿，它自得其乐，微

微笑着：你看，虽然我只是一株苜蓿，但苜蓿的世界跟大草原一样深

广，有只蜂固然好，但如果运气不好，没有也不妨，起码我还有白日

梦。该诗中，动与静、宏观与微观、具象与抽象的搭配巧妙惊人。苜

蓿和蜂是微观的、具象的，梦是宏观的、抽象的，草原和苜蓿为静，

蜂的加入让静谧的画面生动活分起来，白日梦的意象亦动亦静，更添

诗歌的意境。狄金森用这个抽象的梦想造就了一片草原，也造就了她

广阔无际的文学天地与耐人寻味的思想深度，通过内在的追求和外在

的否定来体现对人生的哲理沉思。《草原》显示出艾米莉在意象营造

上的高超能力，就此不难理解后来的意象派诗人对她的推崇。

该诗蕴含了狄金森对于人类存在状态多样性的思考，也表达了诗

人在外在需求和内在灵魂这对矛盾的需求中的观点。在19世纪，以

爱默生为首倡导的“自立”思想得到广泛响应，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的

乐观个人主义成为鲜明的美国特色，并渗透到美国人生活的每个角落。

狄金森在思想上深受爱默生的影响，虽大半生是在一种隐居的状态下

度过的，但这种隐居为她创造一个完全不受干扰的创作环境和生存方

式，从而实现了超验主义提倡的“自我完善”。狄金森静心沉思，最大

限度地保持人格和精神的独立，避开一切社会干扰，做着“白日梦”，

从容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写诗、创作和完善自我。

二微笑着注视死亡

狄金森用超然的态度审视着世间万物，洞悉命运，思索未来。一

颗小草、一只蜜蜂都能激发其灵感，为其提供创作源泉，书写内心感

受。正是这种主体意识，感悟着生命的价值，在对死亡的思索中追逐

生的意义。

在狄金森已出版的1775首诗中，有500多首诗描写死亡或是和

死亡有关的主题。死亡是狄金森诗歌创作的主要题材，位于她诗歌世

界的中心地位。狄金森写了死亡的多个侧面，探讨了死亡的深刻含义

与影响。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她对生与死的认识不尽相同。随着思索

的深入，她不再惧怕死亡，不再迷恋死亡的瞬间感受，她认识到死亡

不过是肉体的消解，而随之而来的却是灵魂的永生。在不同的诗作中，

狄金森使用各色关于死亡的意象，有时单一如尘土，有时离奇复杂如

蓝色的苍蝇，无一不使得诗歌极具张力，令读者回味无穷。

由“苍蝇”意象到“黏土的外衣”，死亡不仅仅是肉体的消解，还是

灵魂通往“另外的信念”的必经之路，死亡不再是结束，而是永恒之旅

的开始。狄金森一生写了无数关于死亡的诗篇，这并不表明她悲观厌

世。相反，她热爱家人，热爱朋友，热爱自然，热爱生命。死亡，不

过是生命自然规律的一部分。

三结语

“悲”不是艾米莉的代名词，虽然被看作著名的抒情诗人，她继承

了浪漫主义的余绪，但艾米莉绝非伤感凄切的浪漫主义诗人。抒情只

是诗歌这种文学体裁的特质之一，而不能成为某个个别诗人的风格标

签。意象的大胆使用与创新，并不能否认狄金森所处时代对她的影响，

她注重内在精神的追求，信奉自我完善与自我修养。同样，无数文学

事实证明，题材也不是诗人风格的决定性因素，描写爱情不等于作者

在讴歌爱，刻画死神也不等于诗风阴郁，不能把艾米莉孤僻好静的性

情理解成厌世情绪，事实上，艾米莉笔下的死神跟草原一样温情脉脉，

这是一个独自微笑的灵魂。

注：英语专业人才素质教育与创新精神――英美文学课堂模式研

究，（吉林省教育厅十一五规划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