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时代

古罗马简史(37年~41年卡利古拉帝时代)

西元37年帝政时代上·朱利斯克劳狄斯王朝之卡利古拉帝

3月18日，元老院不理会台伯留遗言中将继续权赐予卡利古拉和孙子葛梅

鲁斯两人的部分，决议将所有权力授予日耳曼尼可斯之三男卡利古拉，二十四岁

又七个月的俊美青年——卡利古拉成为第三代皇帝。此时罗马国库中有二亿七千

万塞斯泰契斯的盈余。卡利古拉原名盖乌斯，因为幼年时被莱茵河军团的士兵们

当作军团的幸运符而被称为“小军靴”——卡利古拉，他本人非常反感这样的称

呼。

3月28日，卡利古拉伴随台伯留的遗体抵达罗马。元老院赋予卡利古拉“第

一公民”、“皇帝”、“护民官特权”等权力。

年轻的皇帝在“施政报告”中承诺：

1、允许所有因为政治因素被放逐国外的人回国；

2、全面废除称为“密告者”的情报人员制度。因此连同帝国各地提供给皇

帝的情报收集系统也被废除了；

3、卡利古拉把中央政府要职执政官、法务官、审计官、按察官等的选举从

元老院内移回公民大会进行；

4、以妨碍经济活动为由，废除百分之一营业税，开始先降到百分之零点五，

38年再全面停征；

5、允许台伯留时代以玩弄反社会言论而被流放的作家们回国，并准许他们

的作品发行。

6、允许被台伯留放逐的演员们回国。

7、“第一公民”将住在首都罗马，并一定出席元老院的所有会议。

最后，卡利古拉还把三个妹妹的名字——二十二岁好胜貌美脑筋好的野心家

阿古力琵娜、二十岁温柔纤细具古典美的杜尔希拉和十九岁朴实不起眼的尤莉

亚·莉薇亚加在自己名字的后头。卡利古拉甚至在后来发行的硬币上刻上她们三

人的肖像。其中杜尔希拉是卡利古拉最宠爱的妹妹。

4月2日，台伯留的遗体被火化后埋在“皇帝庙”里。国丧在寂静中结束。

卡利古拉冒着海上的暴风雨，到芬多帖拿岛和蓬萨岛分别取回自己的母亲阿

古力琵娜和哥哥尼禄·凯撒的骨灰。然后在公民的热泪和狂热中，将二人的骨灰

葬进了“皇帝庙”。卡利古拉还为此发行了纪念钱币。

卡利古拉将台伯留的孙子葛梅鲁斯收为养子。

卡利古拉加强贴身警卫体制，让近卫军团的士兵也充当个人的保镖。并且以

其父日耳曼尼可斯的旧部下卡西斯·克雷亚等为近卫军团的队长，以确保自身的

安全。传说，卡利古拉经常说五十多岁没有妻室的克雷亚是同性恋，造成后者对

他怀恨在心，因此起了杀心。

6月1日，卡利古拉遵照台伯留的遗言，从台伯留的个人遣产中分发给下层

的公民和士兵们每人三百塞斯泰契斯。

7月19日，卡利古拉遵照台伯留的遗言，从莉薇亚的个人遗产中分发给下

层的公民和士兵们每人三百塞斯泰契斯。

8月31日，在卡利古拉生日当天，卡利古拉在奥古斯都神庙举办庆祝神殿

建成的祭祀大典。当天，由卡利古拉提议，元老院通过将卡利古拉登基之日3

月18日定为国定假日。

9月27日，卡利古拉获颁“国父”的尊称。

自从卡利古拉登基以来，帝国各地都举行斗剑比赛、四匹马战车竞驰、其它

体育竞赛、戏剧演出，或举行神殿牲礼祭典以表示庆祝，公民们更是个个兴高采

烈，盛装参加各类活动。

10月，瘦小但一贯身体健康的卡利古拉身患大病，高烧不起。连犹太地区

在内的帝国各地人民又开始为祈求卡利古拉早日康复而举行各种牲礼祭典。

第五代皇帝尼禄大约生于这一年。

《犹太战记》的作者约瑟夫·弗拉维斯出生。他的父亲是犹太的祭司阶级，

母亲则有犹太王族的血统。

古罗马教育学家马尔克斯·法比斯·昆提利亚出生于西班牙北部，由撒拉哥

撒沿艾布洛河逆流而上的卡拉欧拉镇。昆提利亚幼年时随担任教师的父亲迁居罗

马，因此成年后成为罗马公民。并且在父亲的照料下，昆提利亚自小接受了高过

家庭经济实力的教育。

西元38年

大病初愈的卡利古拉杀死了十八岁的养子葛梅鲁斯。

卡利古拉公开将自己神格化，成为第一个在世就神格化的皇帝。他赤裸上身，

光着脚丫，将头发和胡须染成金色，模仿最高神宙斯的样子，出现在元老院中。

有时候他又会以各种奇装异服，比如在短衣上披上绣有东方味宝石的披风，出现

在公共场合。年长的元老院议员们私下议论，是不是大病把卡利古拉搞疯了。但

有些年轻人或者百姓却为他鼓掌。

由于卡利古拉公开神格化，引起亚历山大城中势均力敌的犹太人和希腊人的

冲突，造成大动乱。起因支持卡利古拉神格化的希腊人借卡利古拉之名，将卡利

古拉的雕像搬到犹太教的礼拜堂内，嘲笑犹太人，引燃一神教犹太人的敌对情绪。

埃及长官佛拉库斯明显站在希腊人一边，使犹太居民受到全面的镇压。停泊在港

湾的犹太船只全部被放火打劫，连犹太人集中居住地区的百姓也被搜刮一空，只

好走出居住地的犹太人又遭到杀害。犹太人的周六安息日也遭到废除，两区的犹

太人被以“没有权力住在风景美丽的地区”为由，赶到了一个区中。四百间犹太

房舍遭到纵火焚烧，礼拜堂也被付诸一炬，三十六名祭司在竞技场中的希腊裔居

民的嘲笑声中，遭到到鞭打。犹太人的工厂被封闭，通商也被停顿。

亚历山大的犹太居民委托有“犹太的柏拉图”之称，七十岁高龄的斐洛为首

席代表的使节团到罗马向皇帝投诉。斐洛的弟弟盖乌斯·朱利斯·亚历山佐斯是

个富裕的金融家，拥有罗马公民权，是卡利古拉祖母小安东尼亚的资产管理者。

他的家族中另一名拥有罗马公民权的人物是马库斯·朱利斯·亚历山佐斯，也是

财经界的重量级人物，与卡利古拉的好友犹太王之一的希律·阿古力马一世的女

儿蓓蕾妮丝结婚。斐洛还有一个儿子也选择成为罗马公民，叫做台伯留·朱利

斯·亚历山佐斯，是罗马军团中的大队长，日后在克劳狄斯时代担任犹太长官，

在尼禄时代担任埃及长官，在维斯帕先时代担任近卫军团长官。

卡利古拉把原本职业斗剑士一对一的比赛，改为职业对重刑犯的业余组对

抗，以提高观赏性和残酷性。卡利古拉还是职业四匹马战车竞驰中“绿”队的拥

趸，有时他还会拿出二百万赛斯泰契斯作为比赛获胜的庆贺。其余三队是蓝、白

和红队。他在今圣彼得大教堂的所在位置建了一座私人用的竞技场（Circus），供

自己驾着四马战车尽情驰骋。由此，卡利古拉特别命人打造大型船只，从埃及运

回高二十五公尺的方尖碑竖立于中央部分的带状地区各端。

这个时期的罗马，各种娱乐运动盛行，后世批评为“面包与马戏团”。

卡利古拉的祖母小安东尼亚过世，卡利古拉决定颁布给她“奥古斯塔”（即

皇后）的称号。

初夏，卡利古拉最爱的妹妹杜尔希拉去世。卡利古拉没有参加葬礼，而是独

自去了墨西拿海峡，眺望西西里岛。回到罗马后，卡利古拉立即将杜尔希拉神格

化。

卡利古拉发表将在已有的七条水道的基础上，兴建新的水道工程计划。新的

水道工程水源地离罗马有七十公里之远，一直到52年克劳狄斯时代才竣工，所

以命名为“克劳狄斯水道”。加上由卡利古拉开工的“亚尼欧·诺福斯”水道，

罗马一共有九条水道供水，每天可以供应每一位罗马公马九公升左右的水，比现

代多了一到二倍。

卡利古拉计划在墨西拿海峡兴建避难港，以确保从埃及运达罗马的小麦在途

中的安全。

10月，罗马发生火灾。卡利古拉宣布火灾损失全额由国家负担，因此造成

极大的财政负担。

初冬，以斐洛为首席代表的犹太使节团抵达罗马。斐洛透过希律·阿古力巴

向卡利古拉请求晋见，但是卡利古拉以等待亚历山大希腊代表团为由，并没有马

上接见。

卡利古拉宣布将骑马走过连结商港坡佐里和高级别墅区巴伊亚间五点四公

里的海路。他命人征调了众多的船只，连成船桥，挂上木板，铺上土形成一条平

整的道路。卡利古拉头戴以鲜绿橡树叶编成的“公民冠”，身披黄金金刺绣斗篷，

左手拿着骑兵的圆形小盾，右手控马，在这条五公里的海上“道路”上来回驰骋。

最后的回程中，他身穿从埃及取来的号称是亚历山大大帝的黄金盔甲，乘坐着两

匹马的战车，让在罗马当人质的帕提亚王子扮成波斯王的模样，乘坐另一部战车

走在前面，自己则扮成亚历山大大帝的模样在后头追赶，身后是身穿火红色斗篷

随海风飘扬、骑着马儿的玩伴和一队近卫军团骑兵。表演博得围观的民众阵阵掌

声，叹为观止。

卡利古拉打造十层浆大型船只，用绚烂的丝绸做成帆布，船上还有浴室、沙

龙和寝室，甲板上有回廊，翠绿的树木和丰盈的果实布满了整艘船，极尽奢华。

属省科马革尼恢复王国地位。

西元39年

东汉，实施全国农地及户中调查。

三十岁的维斯帕先当选法务官。

不仅皇帝的私有财产，连同国库都被卡利古拉挥霍一空，国家财政捉襟见肘。

为了开源，卡利古拉把皇家中的家具用品、宝石，甚至是奴隶都拿到属省高

卢的首都里昂拍卖。

卡利古拉规定已拥有罗马公民权的属性人民只能将公民权传给自己的儿子，

其余亲戚家属不再适用，因此属省人民获得的公民权变成子孙世袭的权利。出身

属省的罗马公民因此出示凯撒或奥古斯都给与的证明书以示抗议，但卡利古拉说

老证书无效，不予理会。

卡利古拉取消了撤诉后，免除缴交诉讼金额的四十分之一的规定，改为不管

审判情形如何，一律必须缴交。另外卡利古拉还新征了燃料税以及色情行业和妓

女从业的税金，连搬运工都被课以每日收入的八分之一的税金。

最后，卡利古拉甚至强制众人在遗产继承人中加上他的名字，并拍卖这些遗

产。

以上种种使人民对卡利古拉的支持逐渐转为冷淡。

春，以著名哲学家亚比昂（台伯留说他是“只会耍嘴皮子的学者”）为首席

代表的亚历山大的希腊使节团抵达罗马。

卡利古拉在艾斯奎里诺丘上称为“麦克纳斯庭园”（奥古斯都的亲信麦克纳

斯去世时，将所有财产留给了奥古斯都）的皇帝私宅中招待罗马上流公民欣赏戏

剧表演时，顺便接见了犹太与希腊使节团。

卡利古拉批评犹太人不承认自己的神格化，而对希腊使节团表现亲切。

希腊人依西杜鲁斯声称犹太人在卡利古拉大病时禁止为他祈祷，而犹太人声

称为了替卡利古拉祈祷，他们用了一百头家畜作为牲礼，这样的祭礼一共进行了

三次，分别是庆祝卡利古拉登基，为大病中的卡利古拉祈祷，和祈求卡利古拉获

得与日耳曼人战斗的胜利。但卡利古拉听完之后并不领情。

卡利古拉问犹太人为什么不吃猪肉，犹太人回答希腊人也不吃山羊肉。卡利

古拉大笑说，那是因为难吃。

当天，事情并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

卡利古拉任命新的埃及长官，并禁止亚历山大的希腊人继续迫害犹太居民。

人民聚集在竞技场中抗议新增的燃料税，卡利古拉派出近卫军团前往镇压。

秋，二十七岁的卡利古拉前往高卢。在里昂稍做停留后，造访了莱茵河前线

的卡利古拉却又打消进攻日耳曼的念头，仅仅进行了一些小规模的军事行动后，

就将目标转向不列颠。噶尔巴在此时被任命为莱茵河防卫军的指挥官之一。

西元40年

几名不列颠人在争夺部族主导权时败北，逃到高卢境内，向罗马请求军事介

入。

因为资金短缺，卡利古拉只好放弃组织两个军团的志愿军的计划。

3月，放弃进攻不列颠的卡利古拉，在临多佛海峡一带进行展示军威的活动。

5月底，卡利古拉返回罗马，暂时住在郊外。

8月31日，在二十八岁的生日那天，卡利古拉举行骑马式的简化版凯旋仪

式。

在东方犹太地区，希腊人为卡利古拉设置供奉祭坛，并在祭坛上举行祭典。

愤怒的犹太人将祭祀卡利古拉的祭坛砸毁。

卡利古拉下令叙利亚总督贝特洛尼斯在耶路撒冷的大神殿建造以自己为模

型的罗马主神朱比特像，同时还公开了这个命令。整个犹太地区的犹太人都进入

了抗议状态。

贝特洛尼斯一面偷偷地打造神像，一面出面安抚犹太民众。

因迟迟等不到耶路撒冷大神殿树立罗马主神朱比特神像的消息，卡利古拉下

令贝特洛尼斯自裁，但传令的人在途中死亡，因此贝特洛尼斯逃过一劫。

东方局势不稳，叙利亚总督贝特洛尼斯在与帕提亚交界处的幼发拉底河畔派

驻了两个军团。

卡利古拉因怀疑其妹阿古力琵娜及尤莉亚·莉薇亚涉及谋杀卡利古拉的阴

谋，将她们处以流放之刑。去世的妹妹杜尔希拉的前夫雷比杜斯和高地日耳曼军

团司令官哥图里克斯被迫自杀。自此时开始与元老院处于对立状态。

卡利古拉将茅利塔尼亚王特洛梅斯（犹巴的孙子，安东尼和克丽奥佩脱拉的

外孙）召回罗马杀害，并将茅利塔尼亚纳为属省，遭到茅利塔尼亚人民的反抗。

卡利古拉只好派遣军队进行镇压。

12月30日，维斯帕先帝的长子提图斯帝在平民出租公寓“因斯拉”内出生。

后世皇帝图密善的宠臣，古罗马讽刺诗人马尔克斯·发雷流斯·马尔提亚里

斯（usMartialis）大约于这一年生于撒拉哥撒和特雷德之间，位于撒拉

哥撒西南约100公里的罗马街道沿线小镇比尔比利斯。

马尔提亚里斯小时候在家乡接受初、中级教育，青年时代在塔拉哥南西斯属

省的首府塔拉哥那接受高等教育。

西元41年

1月24日，在帕拉提诺丘上举行的神君奥古斯都的祭典的第五天，也就是

戏剧上演的日子中午一点多，卡利古拉准备起身去用午餐，从会场到皇宫的一条

短地下道的尽头处，遭近卫军团大队长卡西斯·克雷亚及科尔涅里斯·萨比努斯

刺杀。盖乌斯·朱利斯·凯撒·日耳曼尼可斯享年二十八岁又五个月，治世三年

又十个月六天。他的第四任妻子凯索尼亚与女儿也同时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