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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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黑天鹅》配乐分析

作者：葛义文

来源：《艺术评鉴》2018年第07期

摘要：由达伦·阿罗诺夫斯基导演，纳塔莉波特曼主演，克林特曼塞尔配乐的经典惊悚剧

情片《黑天鹅》，讲述了女主妮娜为了演好黑天鹅这一芭蕾舞形象一步步走火入魔，出现幻

想，最终毁掉自己的故事。纳塔莉波特曼也凭借这部电影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女主角。

《黑天鹅》展现的是演员为融入角色逐渐精神分裂的故事，而影片为了展现意识上迷失于

幻象的非现实感，仅运用一些拍摄手法是远远不够的，因此影片中大量的配乐在视觉冲击的基

础下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强化了效果，整部影片有90%都是有配乐做铺垫。而不同于其他主

流剧情片的主题音乐的逻辑，《黑天鹅》的配乐有它独特的脉络特征。

关键词：天鹅湖配乐克林特曼塞尔

中图分类号：J9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3359（2018）07-0164-02

一、配乐大师——克林特曼塞尔

影片的配乐大师克林特曼塞尔，与达伦·阿罗诺夫斯基导演是老搭档了，从阿罗诺夫斯基

的首部电影《圆周率》就开始合作。曼塞尔曾经是英国电子摇滚乐队PopWillEatItlf的主唱

兼吉他手，而1996年乐队解散后，进军到电影音乐的创作行列。纵观他几部影片的配乐创作

风格，大多数都是电子音乐合成器为主，其中最经典的就是一首《梦的安魂曲》，被大量用在

电影（如《指环王》）和游戏（如《CS》）当中。

但这部《黑天鹅》则是开启了他对于传统交响乐创作的全新的尝试，配乐全部根据老柴的

《天鹅湖》进行大量改编，巧妙地寻找原曲里的音乐动机，逐渐发展为与之截然不同的音乐主

题。同时虽然主奏乐器都是钢琴和管线乐器，但配乐里仍加入了具有个人风格特色的电子音

乐，打造迷幻悬疑的美感，使古典乐与电子乐完美结合，成为惊悚悬疑片的经典。

二、整体音乐脉络

与其他影片不同，《黑天鹅》的电影是按照老柴的这首《天鹅湖》交响乐的走向而发展

的，影片从《天鹅湖》的序曲开始，经过四个章节的发展，逐渐走向终曲，也预示着影片的完

结。而乐曲的四个章节也将影片分為几个部分并且贯穿，分别代表了妮娜进入黑天鹅角色，蜕

变成为真正天鹅皇后的几种不同的状态。

首先说序曲。影片的开头以妮娜的梦境作为开始，而配乐则是节选了《天鹅湖》的序曲的

部分，很好地将观众代入影片当中，双簧管的悠扬明亮的声音正好塑造了画面中“白天鹅”的美

好形象。经过短暂发展，画面“魔王”突然出现，伴随着铜管组用极度张狂的音响截断了温柔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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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的旋律，音画同步，让人感到极大的压迫力和惊悚感，奠定了影片的基调。这种梦境如此分

裂，也为女主角的精神分裂做铺陈。

发展的四个章节分别通过有源音乐展现，分别出现在影片开头，中间部分和结尾，配乐师

非常心机的埋在了日常的排练以及汇演的有源音乐当中。比如第一章出现在男主角为了挑选演

员时，选用了《天鹅湖》第一幕场景片段，配乐被改编为纯钢琴版本，原曲描绘了王子在生日

前夕参加舞会，舞会上众女向其跳舞献媚的场景，而影片里这些女舞者，包括妮娜为了被选中

也极力的展现自己，形成了呼应。第二章出现在女主角在舞蹈教室接受老师的进一步选拔的情

况下。此时则是选用第二幕中圆舞曲的片段，也是改编为纯钢琴版本，展现了妮娜是一个完美

的“白天鹅”塑造者，但作为“黑天鹅”她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这为接下来变为黑天鹅的黑化拉

开了序幕。而随后出现的两个乐章几个乐段都逐渐的凸显了黑白天鹅之间的对立与统一，也将

妮娜推向“精神崩溃”的最边缘。此处就不再具体解释了。

三、音乐的分支及人物主题音乐

影片整体是由整部《天鹅湖》的交响乐为串联，但是致使女主角妮娜真正陷落的原因，是

与影片的几条主角与配角之间的分支线有关的，包括母亲控制欲下的爆发，贝丝质疑下的自我

怀疑，莉莉有力竞争下的嫉妒，才让她走向了最后的道路，因此配乐师将影片的每个分支都赋

予了各自的人物主题音乐。

（一）妮娜与母亲

首先，妮娜和母亲之间的主题音乐是MotherMe和ANewSwanQueen两首原声音乐。妮

娜的母亲曾经也是一位优秀的芭蕾舞演员，但当初为了生下妮娜而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舞蹈理

想，妮娜作为母亲唯一的精神支撑，她所感受的极度控制欲下的爱实际上是溺爱，是扭曲畸形

的爱。

因此，第一首MotherMe就是展现妮娜还在妈妈庇护下担当柔弱善良的“小天鹅”时的形

象。双簧管在升f小调和e小调的分解和弦当中不断游离，同时弦乐器用长音做铺垫，渲染一

种典雅但忧伤的氛围，虽然有包围了一层温暖，但是有游离的迷失感。另外，分解和弦的使用

具有流动性，也证明了母亲的爱是温暖但不稳定的。

第二首ANewSwanQueen被选择为母亲的主题段落其实不准确，其实是这首曲子的后半

部分。随着合成器空灵亮耳的声音开始，下方圆号和大提琴用“升f”做铺陈，节奏平稳，柔和

又遥远，有一种压抑的感觉，上方钢琴“mi-fa”为小二度，不断重复，不和谐的音符颇具悬疑紧

张感，展现出母亲对妮娜畸形的爱，以及妮娜在抑制之下，不断想要的释放、冲破束缚。这个

片段总共在影片里出现了四次，可以看到，妮娜从一开始因为母亲的面色不悦就乖乖听话，到

偷偷拿木棍堵门免予被监视但又失败，到妮娜明确的言语上的抗拒，到最后彻底挣脱母亲的控

制，配乐通过音量的不断增大以及其配器的更加丰富进行变化，来表现妮娜对母亲的反抗程度

不断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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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妮娜与贝丝

妮娜与贝丝之间的主题音乐是CruelMistress（残忍的女主人），正如配乐命名的一样，贝

丝作为完美的前天鹅舞后，一定也同时具备黑白天鹅的特质，因此在面对性感、充满诱惑力的

前天鹅皇后时，妮娜内心是极其羡慕和憧憬的。同时她原本的自卑感也让她通过偷用贝丝的物

品的方式来幻想自己达到了贝丝的水平。另外，当她被选为新一季的天鹅皇后之后，面对过气

落魄的贝丝的疯狂指责和质疑，妮娜心里又充满了抢夺自己偶像位置的愧疚。所以，当贝丝的

人物主题音乐出现的时候，钢琴用一个八度的“so”做根音，上方用重复的大二度为旋律，一下

一下清晰而沉重地砸向心头，弦乐高音长音悬浮于钢琴声之上，有一种空灵的惊悚感，既刻画

了贝丝“黑天鹅”般毒辣阴森、不择手段的人物形象，也表现了妮娜由于不自信和愧疚而压抑的

内心状态。

（三）妮娜与莉莉

妮娜与莉莉之间存在着一种亦敌亦友的特殊关系，妮娜身上具备了“白天鹅”的天真善良特

质，而莉莉则是被艺术总监称赞为最具备“黑天鹅”特质的舞者，释放了充满诱惑力的感情。为

了这一种情感上的释放，她从刻板的苦练舞蹈技术，到通过药物致幻真正感受到诱惑别人的欢

愉，是依靠莉莉为爆发点的。另外莉莉作为“天鹅皇后”的有力竞争者，妮娜也产生了强烈的压

迫感，甚至厌恶嫉恨莉莉。也正是这种对竞争对手的嫉恨将另一个自己逼了出来，所以妮娜和

莉莉之间的主题音乐用LoYourlf、OppositesAttract（冤家不聚头）来展现。

首先，LoYourlf将带有金属质感的钢琴合成器组成的音乐动机的不断重复，远处弦乐

组轻轻的演奏长音，并且不断以半音形式向上爬，妮娜的心理状态也随着音乐渐渐崩塌，逐渐

出现与莉莉之间的幻象。而OppositesAttract的旋律与LoYourlf完全相同，但中间的过渡

片段加入了大提琴的一段solo，结束之后再慢慢过渡到小提琴高音的旋律，极其尖锐刺耳，有

种橡皮筋即将拉断的紧张感。同时加入打击乐，其中吊镲将原本稳定的四三拍节奏转变为八六

拍，巧妙地加快了听众的心理节奏，妮娜与幻象“莉莉”之间的香艳画面更加刺激激烈，情绪不

断高涨，也展现了妮娜内心埋下的“黑天鹅”的种子彻底释放，学会了性感诱惑。

四、结语

虽然影片的主题音乐以母亲、竞争者莉莉、艺术总监、前舞蹈天后贝丝这四条脉络出发，

但是从整体上来看都是以《天鹅湖》这部交响乐作品为根本，具有俄罗斯的悲剧主义的民族风

格，庄严迷幻的音乐给人以“不安、紧张”的晃动感，很好地展现了主人公分裂的精神状态，是

一部经典的剧情惊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