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中文系

更新时间:2022-10-29 08:01:45 阅读: 评论:0

基本介绍

内容简介

《花开叶落中文系》收录陈平原先生近五年间有关“中文教育”的评论、随笔与杂感。长文不在其中,因已进入或即将进入专业著作;短文中涉及“大学”、“五四”或“都市”等话题的,也都另行安置。本书的宗旨是,借助一个有过短暂行政经验的中文系教授的目光,来烛照或凸显当前文学教育及行政管理的若干问题。

作者简介

陈平原,广东潮州人,文学博士,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及系主任、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北大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中国俗文学学会会长。先后在日本东京大学和京都大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德国海德堡大学、英国伦敦大学、法国东方语言文化学院、美国哈佛大学以及香港中文大学、台湾大学等从事研究或教学。近年关注的课题包括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中国小说与中国散文、现代中国教育及学术、图像研究等。曾被国家教委和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评为“作出突出贡献的中国博士学位获得者”(1991);获全国高校一、二、三届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优秀著作奖(1995,1998,2003)、第一、二届王瑶学术奖优秀论文一等奖(2002,2006)、北京市第九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一等奖(2006)、第三届全国教育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二等奖(2006)等。先后出版《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千古文人侠客梦》、《中国现代学术之建立》、《中国散文小说史》、《触摸历史与进入五四》、《当年游侠人》、《北京记忆与记忆北京》等著作三十种。另外,出于学术民间’化的追求,1991—2000年与友人合作主编人文集刊《学人》;2001年起主编学术集刊《现代中国》。治学之余,撰写随笔,借以关注现实人生,并保持心境的洒脱与性情的温润。

图书目录

序言

另类系史

那些日渐清晰的足迹

“中文教育”之百年沧桑

百年阳光,百年风雨

《北大中文百年庆典纪念册》后记

回首烟波浩渺处

《鲤鱼洲纪事》出版感言

想我筒子楼的兄弟姐妹们

“非典型”的筒子楼故事

传道授业的责任与魅力

语言学家的文学事业

《中国文学:古代与现代》编后

寻找“系友”张充和的故事

告别一个学术时代

为何“严”上还要加“严”

诗人气质的学者

课堂的魅力

与当代中国诗歌同行

中文情怀

北大中文系主任就职演说

北大中文系主任述职报告

“讲座”为何是“胡适”

“薪火”何以能“相传”

诗歌乃大学之精魂

未名湖的梦想

同代人的学问与心情

“学堂不得废弃中国文辞”

毕业典礼上的“赠言”

知书、知耻与知足

中文人的视野、责任与情怀

图书馆的学术使命

感恩与遗憾

往事如烟

学生记忆中的“讲学”

“爱书成癖”乃书生本色

燕山柳色太凄迷

那些让人永远感怀的“风雅”

孤独的寻梦人

三读普实克

问世间,“学”为何物

在学术与思想之间

格外“讲礼”的吴宏聪老师

追怀米列娜

师长们的故事

师友风流

宗璞的“过去式”

教授生活,可以如此优雅

诗人的美食

把人生当作一首诗

你读莫言了吗?

“在场”的意义

有师自远方来

有学问,又好玩

治学是一种“乐趣”

人生路上,不断与“五四”对话

那些失落在康乐园的记忆

我们和我们的时代

文章杂说

看奥运,更看“看奥运之人”

学会怀疑自己

同一个中国……

俗文学研究视野里的“潮州”

人,如何“诗意地栖居”

为何“文库”,什么“文学”,哪个“海上”

民族自信与文艺复兴

毕业典礼如何致辞

人为什么远行、登顶且赋诗

作为大学精魂的诗歌

如何“述学”,什么“文体”

不薄小说爱诗文

序言

刚刚过去的这五年,忙忙碌碌的我,出版了大大小小15本书。表面上“战绩辉煌”,可实际上,有的是文章结集,有的是旧作修订,有的是游记随笔,真正的专著只有《左图右史与西学东渐——晚清画报研究》(香港:三联书店,2008)和《作为学科的文学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即便这两种著作,也是多年经营的结果,大半章节成于此前。并非偷懒,也不是才华枯竭,而是精力过于分散,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学问之所以做到如此“汗漫无所归依”,与我这几年的生活状态密切相关。

2008年1月,我应聘出任香港中文大学中国语言文学讲座教授。椅子还没坐暖,北大要求我回来接任中文系主任。两校协商的结果,我成了双聘教授。两边的工作都很重要,两边的工作都必须做好,于是,只好南北奔波。中大那半年相对好些,以教学及研究为主,平日里与北大保持密切联系,偶尔应召回京;北大这半年则杂事繁多,既然长不出三头六臂,只好放弃长篇论文的写作。灵机一动,学会了见缝插针,将开场白、演讲稿、书刊序跋等,全都作为“文章”来经营。

比起个人撰述来,北大中文系主任的责任无疑更为重大。四年任期,还算用心用力,未见明显缺失。刚上任时,我的表态是“努力阻挡北大中文系下滑的趋势”;现在看来,这目标基本上实现了。我当然明白,“在其位”就得努力“谋其事”;可在具体操作时,常有力不从心的感觉。最主要的,并非时间紧迫耽误写作,也不是人事纠纷尔虞我诈,而是自家的学术理念与当下的学术制度不吻合,时有言不由衷的痛苦。这厢刚撰文批评,那边又开会提倡,左手右手互相掐架,实在做不到“理直气壮”。既怕自家的特立独行影响北大中文系的整体形象及利益诉求,又不能全心全意贯彻学校及教育部的指令,如此左右支绌,着实有点心力交瘁。

我的“就职演说”中,有这么一段话:“我们必须适应这个变化了的世界,但不一定非‘随风起舞’不可,中文系应努力营造一种氛围,让老师们保持平和的心态,从容地读书、教书、写书。当然,单说‘支持’而不讲‘责任’,那也不公平;对于很多学者来说,确实需要某种外在的‘压力’。但我希望这种‘压力’不是具体的论文指标,而是一种‘氛围’,以及无言的督促。现在都主张‘奖励学术’,可如果缺乏合适的评价标准,奖励不当,反而徒增许多矛盾。我希望通过逐步摸索,建立一套相对合理的考核与评价体系。”在一个热情但又浮躁的时代,靠营造氛围来推动学术,说来容易,真要落实,很难。创办《北大中文学刊》、《中国文学学报》(与香港中文大学合作),设立“胡适人文讲座”、“鲁迅人文讲座”,组织“博雅清谈”,完善各种规章制度等,都是指向这一目标。这些举措,有一定的效果,但整个大环境如此,实在无法“力挽狂澜”。这一点,在卸任前所作“述职报告”中,我有清醒的分析。

四年任期一到,我坚决要求卸任;对此,很多人不以为然。有认定我想远走高飞的,有替我打抱不平的,还有人惋惜我没能“更上一层楼”。去年秋天接受《环球人物》记者专访(参见《陈平原,不凑热闹,不怕出局》,《环球人物》2012年30期),有一段对话发表时被删去。记者问:“作为北大中文系的系主任,您的言行比其他人更受到外界的关注。这种身份,或者说这种关注对您来说,是一种可以借以‘发声’的力量,还是一种负担、约束?”我的回答是:“虽然自我介绍时,总强调自己是‘北大教授’;但我还是隐约感觉到,‘北大中文系系主任’这个头衔,能增加说话的分量。问题在于,这年头各领域都闹‘通货膨胀’,任何一所中国大学,校长、书记、副校长、副书记、校长助理一大堆,还有院长、部长什么的,最后才轮到你系主任,有什么好夸耀的?倘若在政界、商界,‘系主任’这头衔太小了;要说在学界,我是不是‘系主任’,其实关系不大。更何况,我实在缺乏行政兴致与官场智慧——不止一位朋友提醒,我的公文、讲稿及给领导的信,都太个人化了,不合时宜。去年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我谈及:‘当了北大中文系主任,有些话不太方便说,让我很苦恼。作为一个教授,我对教育部的决策、对北京大学的现状,可以直截了当地提出批评。现在,有些话只能绕着弯子或换另一种方式说。过多考虑讲话的策略与效果,这不是我的风格。可当下中国,很多人把人情与学问混为一谈,我不能把个人趣味凌驾于院系前途之上。’这样的苦恼,别人觉得很好笑。好在今年9月起,我卸任了,以后就以‘教授’的身份说话,那样更本色些。至于‘力量’是不是因此而减小,我不知道,也管不了。”

说自己“缺乏行政兴致与官场智慧”,并非标榜清高,而是真诚的自我反省。因为,不管你官大官小,只要做行政,就必须讲究合作、折中与权谋。不耐烦无聊的琐事,不习惯跟各种类型的人打交道,不愿意受委屈,不能掩饰自己的不满乃至不屑,这样的人做行政,一定很痛苦,而且效果不好——起码在中国是如此。作为学者,你可以表里如一,可以无欲则刚,甚至千里走单骑;可若是当行政主管(不管级别高低),你这么做,对所在单位没有好结果。

不断有饱经沧桑的朋友善意提醒,我看世界“太天真”,说话时“过于直截了当”,考虑问题又“不计工本”。这样的行事风格,在今日中国大学,显得不合时宜。想想我对某些领导或潮流的不满、不屑以及不配合、不转弯,即便没说出来,也都写在脸上,自然不适合做行政工作。可话说回来,若不当系主任,我有必要把人际关系想得那么透彻、把话说得那么委婉吗?整天瞻前顾后,捉摸领导意图或风气变化,必定患得患失,那是做不好学问的。本就不是天纵之才,加上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紧赶慢赶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想再委屈自己了。那篇《我们和我们的时代》,大概只有同代人感同身受,读出其中的苦涩与无奈。我们这代人,原本志存高远,经历那么多曲折与苦难,学问上、精神上到底还能走多远,如何突破各种外在以及内在的限制,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别的不说,过多的世俗羁绊,导致我们的思考与表达都不够果敢与决绝,连“独善其身”都显得勉为其难。

既然“事功”不可为,那就凝神静气做学问,这基本上还是可以自己把握的。除了上课,今年我的主要任务是收拾心情,调整气息,进入较好的学术状态。在此之前,编一册小书,收录近五年间有关“中文教育”的评论、随笔与杂感。长文不在其中,因已进入或即将进入专业著作;短文中涉及“大学”、“五四”或“都市”等话题的,也都另行安置。本书的宗旨是,借助一个有过短暂行政经验的中文系教授的目光,来烛照或凸显当前文学教育及行政管理的若干问题。

本书所收均为旧文,仅起“立此存照”的作用;至于这五年间个人的得失成败、酸甜苦辣,日后专门追忆与辨析。这里需要略加解说的是:两篇在中文系教师会上的讲话,此前未曾公开发表;《毕业典礼如何致辞》乃长篇论文的一节,为因应时事而提前刊发;十多则这段时间所撰的发刊词、编后记、丛书总序等,虽与中文系及文学教育密切相关,因很容易说开去,故暂时搁置。

此时此刻,编纂这册小书,除了自家心境,还有一个特殊因缘——北大中文系即将从静园五院迁往未名湖畔的人文学苑。明知“何处春江无月明”,告别那春天里瀑布般倾泻而下让人心旌摇动的紫藤花,以及秋阳下层层叠叠如火焰燃烧的爬山虎,还是有点感伤。

花开叶落,本是大自然的规律,只是相处时久,依恋日深,不免也都有些“伤春悲秋”。作为一个百年老店,北大中文系并非第一回迁址;每次转移,都伴随着几多风雨。于是乎,我辈匆匆过客,乃借追怀“往事如烟”,鉴赏“师友风流”,勾勒“另类系史”,以体现自家的“中文情怀”。

2013年2月7日于京西圆明园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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