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写闺怨,描述闺中女子新妆后在画楼望远的情景,抒写女主人公久伫望归无果的失落情怀。
上片运用寄意于象的艺术手法,写女子晓妆,寄托女子情思,隐约婉转,暗示她的期待。首二句写女主人公精心妆扮后的形象。先从服饰上写女子的美丽,用“相对”二字突出女子头上“凤凰”首饰的双鸟比翼之象,借以烘托女子对爱情的憧憬、对情人的企盼;再从情态上写女子的娇艳,形容佳人妆成,像牡丹花经过夜里微雨洗濯后一样清新美丽,将思妇华丽的服饰,娇媚的情态展现出来。次二句写女主人公的微妙情态,估计自己所怀念的人要回来了,着意妆扮自己,并对着明镜反复地照看,突然发觉自己消瘦了。“双脸长”一语,表现人之憔悴,将其离愁、相思之苦暗透出来。句中“明”“新”二字,给人以焕然一新之感,表露出女主人公珍爱自己并有所待。
下片写女主人公妆成后的活动与心情,女子的孤独,惆怅、失望的情绪散布在字里行间。“画楼”二句,写女主人公妆后登楼远望归人,她女子默默地、长久地等待心上人,但心上人迟迟不归。期盼之情,难对人言,句中用一“望”字,突出女主人公的深情盼望、望眼欲穿。此一“望”字,乃全篇词眼,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女子痴望已久,还不见爱人归来,而只看见栏杆之外柳丝低垂,这是通过对她活动的描写来表露其心情。结尾二句,补足余意,直写女子的惆怅和失望:不仅未见人归来,连确切的音信也不曾有过,但春季社日之前双双燕子却那么按时归来,真是人不如燕。这对于“相望久”的女子,足见其冷酷与残忍。丝丝哀怨,已寓于此。直吐怨情,将题意揭开。
此词景以情牵,情随境变,直吐怨情,贴合温词造语精工、密丽浓艳的风格。全词是由一个个富有美感的意象缀联成篇的,如“凤凰”“金缕”“牡丹”“微雨”“明镜”“画楼”“丝柳”“双燕”等。词之上片,写美的头饰、美的妆容,并非词之精粹部分,其实是为下片张本;而下片,全由新妆美人若有所待的“望”字而来,“相望久”,既表现了她的痛苦与无奈,更表现了她对美好爱情的渴盼与执著。词人在表现思妇的怨情时,起见“凤凰相对”的图案,结见“双燕回”的景象,一前一后,反衬思妇的孤独之状、愁苦之情,显得格外深婉。
此词约作于大中(唐宣宗年号,847——860)后期。据《唐才子传》和《北梦琐言》记载,温庭筠与相国令狐绹之子令狐滈关系很好,常出入于令狐馆中。当时唐宣宗喜欢曲词《菩萨蛮》,令狐绹暗自请温庭筠代己新填《菩萨蛮》词以进,嘱咐他千万不要泄漏出去,而温庭筠却将此事传开,令狐绹大为不满。《乐府纪闻》记载此事云:“令狐綯假温庭筠手撰二十阕以进。”据以上可知《菩萨蛮》诸阕乃温庭筠所撰而由令狐绹进献唐宣宗之作。其时当在大中四年(850)十月至十三年(859)十月之间,《唐五代文学编年史》编为大中六年(852)前后,正值温庭筠屡试不第之时。
明人汤显祖:“牡丹”句眼前语,非会心人不知。(汤显祖评本《花间集》卷一)
近人李冰若:此词“双脸长”之“长”,尤为丑恶。明镜莹然,一双长脸,思之令人发笑。故此字点金成铁,纯为凑韵而已。(《花间集评注·栩庄漫记》)
温庭筠
温庭筠(本名岐,又名温八叉,约812年-约866年),字飞卿,太原祁(今山西祁县)人,唐代诗人、词人。唐初宰相温彦博之后裔。其工诗,与李商隐合称“温李”,在词史上,也与韦庄并称“温韦”,被尊为“花间词派”鼻祖。
其多次考进士均落榜,曾任随县和方城县尉,官至国子监助教。文笔与李商隐、段成式齐名,三人都排行十六,故称“三十六体”。其诗今存三百多首,有清顾嗣立重为校注的《温飞卿集笺注》。其词今存七十余首,收录于《花间集》《金荃词》等书中。
放荡不羁,讽刺权贵,取憎于时,故长被贬抑,终生不得志。其约卒于咸通末,年六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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