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杂诗·卿筹烂熟我筹之

作品原文

己亥杂诗

卿筹烂熟我筹之①，我有忠言质幻师②：

观理自难观势易，弹丸垒到十枚时。

（道旁见鬻戏术者③，因赠。）

作品注释

①筹——筹画，考虑。

②幻师——魔术师。

③鬻——卖。

作品简析

可以说，在这一组诗中，定庵向时人、也向后人集中展示了自己复杂而又饶具魅力的内心世界。研究龚自珍其人、其文学成就，《己亥杂诗》应是重中之重。

定庵集思想家、学者、诗人多重身份于一身，其善于从琐事开掘大题目、大意义之锐敏的思想家本色亦时时表现于诗歌中。此篇是《己亥杂诗》第十九首，乃观演幻戏而作，笔锋所指，乃在糜烂的时局。以故此篇中“卿筹烂熟”、“忠言”及“理”、“势”难易之辨等皆为双关语，末句实即“危若累卵”之古语的另一表达法，与其名句“忽忽中原暮霭生”（《杂诗，己卯自春徂夏在京师作，得十有四首》十二）、“五十年中言定验”（《己亥杂诗·文章合有老波澜》）等可以共同见证他“智足以知微”的远见卓识。就艺术角度而言，此篇全以议论出之，寓直截痛快于纡曲深隐之间，己亥组诗中又为别调。

作者简介

龚自珍（1792～1841），字璱人，号定庵。仁和（今浙江杭州）人。晚年居住昆山羽琌山馆，又号羽琌山民。清代思想家、诗人、文学家及改良主义的先驱者。27岁中举人，38岁中进士。曾任内阁中书、宗人府主事和礼部主事等官职。主张革除弊政，抵制外国侵略，曾全力支持林则徐禁除鸦片。48岁辞官南归，次年暴卒于江苏丹阳云阳书院。他的诗文主张“更法”、“改图”，揭露清统治者的腐朽，洋溢着爱国热情，被柳亚子誉为“三百年来第一流”。著有《定庵文集》，留存文章300余篇，诗词近800首。有《定庵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