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书法史学者张怀瓘有《书断》:“王洽,字敬和,导第四子(按:应为第三子。《晋书·王导传》:导六子:悦、恬、洽、协、邵、荟。)。理识明敏,拜驸马都尉,累迁中书令。书兼诸法,于草尤工。落简挥毫,有郢匠乘风之势。虽卓然孤秀,未至运用无方。而右军云:‘弟书遂不减吾。’ 饰之过也。升平三年卒,年四十四。(《晋书·王洽传》:升平二年卒于官,年三十六。按:此说为准,刘孝标《世说新语注》同样持此论。)敬和隶、行、草入妙。妻荀氏,亦善书。”“王珉,字季琰,洽之少子,官至中书令。工隶及行、草,金剑霜断,崎嵚历落,时谓小王之亚也。自导至珉,三世善书,时人方之杜、卫二氏。尝书四疋素,自朝操笔,至暮便竟,首尾如一,又无误字。子敬戏云:‘弟书如骑骡,骎骎欲度骅骝前。’斯可谓弓善矢良,兵利马疾,突围破的,难与争锋。隶、行入妙。妻汪氏,善书。兄珣,亦善书。”可为证。
同时,王珉善医术,是当时医家之一。(魏徵《隋书·经籍志》:《王季琰药方》一卷。)
王练出生富于传奇色彩。据《太平广记》卷一百一十《报应九》(观音经)载:”晋琅琊王珉,其妻无子,尝祈观世音云乞儿。珉后路行,逢一胡僧,意甚悦之。僧曰:‘我死,当为君作子。’少时,道人果亡,而珉妻有孕,及生能语,即解西域十六国梵音,大聪明,有器度,即晋尚书王洪明身也。故小名阿练,叙前生时,事事有验。”前世今生,或言虚渺,而王练的语言天赋,及其博闻强识,由此可见。
王珉早逝,依东晋惯例,年少丧父的王练和其兄王朗,应由伯父王珣抚养。从《宋书》将《王练传》附在《王弘传》(弘为王珣长子)也可以看出来。王朗、王练与王珣诸子,说情同嫡亲手足应是绝不过分的。这段时间内,有关王练的细节,难以查找。可以相信,他是以一种比较“正常”而无波澜的方式长大的。
王珣的教育方式,相当特别。他自己年少成名,但非常反感子侄急进,“出名趁早”之类。比如,王弘年少出名,他就努力节制,不令其过快升迁,“珣以其年少固辞”(《宋书·王弘传》)。如此严格的一位伯父,王练在他的调教下,性情比较沉稳,所谓“有器度”,应该是必然的。
在晋安帝义熙中后期,王练曾短暂地与晋陵公主结为不情不愿夫妇。(《宋书·谢弘微传》)此后,宋武帝刘裕永初元年,二人离绝。既然刘裕当时有“东乡君【节义可嘉】,听还谢氏”的诏文(《宋书·谢弘微传》,晋陵公主词条有详解),则这对夫妇,至少在时人的认知范围内,最终只是挂名而已。
结下这段婚姻时,王练的年龄,最大应为三十四岁(按与长兄王弘同年推测),最小应为二十五岁(按于王珉卒年公元388年出生计)。比照当时的平均婚龄,王练之前,至少应该有过一段姻缘。这第一段婚事,是因女方早夭而断绝,还是因晋陵下嫁被迫离绝,史书没有记载,难以推测。
与晋陵公主离绝之后有无再婚,历史上同样不曾记载。不过,从其子王钊之母在宋明帝初年才去世(详下)来看,和公主离绝后,他至少有侧室,或者就是再婚。只不过,若要更多的线索,确实也没有了。
王练有子王钊。宋孝武帝大明中,亦经清职,黄门郎,临海王子顼晋安王子勋征虏、前军长史,左民尚书。明帝初,为司徒左长史。随司徒建安王休仁出赭圻,时居母忧,加冠军将军。忤犯休仁,出为始兴相。
1.《晋书》列传之三十五《王导传附王珉传》:“二子:朗、练。义熙中,并历侍中。”
2.《宋书》列传之二《王弘传附王练传》:“弘从父弟练,晋中书令珉子也。元嘉中,历显官,侍中,度支尚书。练子钊,世祖大明中,亦经清职,黄门郎,临海王子顼晋安王子勋征虏、前军长史,左民尚书。太宗初,为司徒左长史。随司徒建安王休仁出赭圻,时居母忧,加冠军将军。忤犯休仁,出为始兴相。休仁恚之不已,太宗乃收付廷尉,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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