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是一个讨厌的人,一个别人讨厌他,他也讨厌别人的人,不少人收拾过他,就连我也曾经打掉过他一颗牙齿,揪掉过几缕头发。但是他对我还是不错的,要不然为什么偏偏把我叫到床边跟我说了那些话呢。
“我知道自己不行了,但是我有两件事一直放心不下啊,一次是上次那件事,那次确实是我错了,我一直想说。。对不起”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我都给忘了。”
“那、那最好不过,还有一件,是我有、我有几个朋友,他们不知道我已经死了,他们回去我家找我,我想拜托你,转告他们我的死讯。。”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雨季。。雨季时他们会来,你就住在我家吧,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房子、房子就是你的了。。。”
说完这些他就咽气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我又怎么好意思不答应他呢,于是我干脆第二天就从宿舍搬到了他的家。峰的家在城西住宅区的边缘,独门独院。屋里全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管他呢,我全都给卖了。这里是住宅区,但是一天到晚却安静得要死,尤其是夜晚就只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所谓的邻居们也都整天躲着藏着,一见到我,就急忙转身走了,哼,我还瞧不上他们呢,我一个人住的倒也自在。
我要等的人一直没有来,终于,雨季来了,整天都是不大不小的雨,院子里积满了水,屋子里的东西都发霉了,电线也锈断了,晚上只好点蜡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还是没有来呢。
终于一天夜里,院子里响起了轻轻的淌水声,奇怪,院门我已经锁上了,他是怎么进来的呢,正在我迟疑时,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老式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门口,看见我又想走掉,就那么犹豫着。
我说:“你是来找他吧,他已经死了,托我告诉你们他的死讯,我是他的朋友。”
“他拖你告诉我们。。你住多久啦?”
“两个多月吧。”
然后她就不说话了,就那么斜着眼睛瞅着我,我觉得挺不自在,可是我猛然间发现,她浑身都湿透了,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又是这么晚了,她怎么什么雨具也没拿就这么来了呢。她的手在微微地抖着,可能是太冷了吧。
我说:“喝点热水吧。”
“好。。”
我把她让进了屋转身去倒水,可是我觉得不太对劲,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把手缩了回去,又装出一副很有犹豫的样子。
“怎么啦?”她反而这么问我。
“哦,没事。”
我转过身来继续倒水,可是我瞅了一眼墙上的烛影,果然,她朝我扑过来了,我急忙一闪,回身把一壶热水泼到了她的脸上。
“啊!”
她变样了,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她的脸起了泡,可是她居然毫不在意又朝我扑了过来,我也不管那么多了,一下子揪住了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栽到了桌角上。她拼命的尖叫着,不停的挣扎着,可是我不管,我揪住他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撞,终于脑浆子撞出来了,她死了。
我都发懵了,就那样靠着墙角坐下了,手里还攥着她的几缕头发。。
这时院子里又响起了淌水的声音,声音很大很响,一定是个男人,坏了,尸体还在这里被他看到就糟了,可是已经晚了,完了,他撞开了门。
还好,他撞开门时带进来的一阵风一下子把蜡烛吹灭了,屋里一片漆黑。他看不到我,屋里屋外只有哗哗的雨声。我呼吸着,每次呼吸都斟酌一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借机会恢复着体力,一面想着如何对付他。可是就在这时,那个尸体身上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响了一下,这个倒霉的!也就是这一声,他一下子扑了过来,情急中我把尸体挡了过去,喀嚓一声,可能是骨头被拧折了。
不好,我打不过他,我拿起一把椅子朝他脚下一扔,拔腿跑出了屋子。他被绊倒了,哼,这个蠢货。我在院子里啪啪地踩着水,不行,跑是跑不过他的,我又回到门边,这时他也追出来了,我一伸腿又把他绊倒了,然后把他一下子栽进了水里。他没反应过来,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水。
怎么不喝了,他的脊背变硬了,压不住了,他把我举了起来。天哪,他的两条胳膊,顶得了我的两条腿。他想把我拽下来,我死死地抓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眼睛,他抓的我腿骨咯咯直响,我也豁出去了,一使劲,眼珠子出来了,他不停的怪叫着,在我身上又撕又扯,我不松手,然后接着他这股劲,又把他栽进了水里,他不停的挣扎着,我不松手。雨也下得更大了,终于他不动了。
雨季时他们会来,还会不会有人来呢?他猛的一下抬了起来,脑袋撞到了我的下巴上,我的眼前全是金星,舌头也咬破了,满嘴都是腥味。可是求生欲望唤醒了我,我用最后一口力气,又把他压在水里,这次死活也不松劲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站立在尸体的背上,怎么办?去报警,不行,这四周没有公用电话,雨已经停了,外面静得像坟地。这么冒失地跑出去,万一四周潜伏着他们的人,那我就完了,不行,现在是宜静不宜动了。
我把两具尸体搬进了下房,又找到了几根条铁,一把尖刀,一把锤子,我把四周布置好,想看看表,可是我才发现,表已经丢了。我筋疲力尽躺在了床上,可是我提醒自己不能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我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老头。老头没驼背,浓眉毛,死死的盯着我。我把他请进屋来。
“你是谁?”他这样问。
“以前的房东今年死了,房子卖给我了。”
“他的东西呢?”
“都给卖了,他没钱治病。”
老头死死的盯着那把破椅子。“哦,当然这些破烂家具就没人要了。”
“今天晚上有人来过吗?”
“没有人啊。”我毫无破绽地回答。
血迹我已经都擦干净了,他看不到什么,他在屋子里溜达起来。
“你找他有什么事啊?”
他猛的扑向蜡烛,就在这时我的一把刀已经插进了他的后胸。老头用最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院子里马上响起了淌水声,这次是两个人。我急忙来到门边,把门弄得哗啦哗啦直响,让他以为我把门锁上了。果然一个人冲了进来,扑倒在了地上,地上有我事先布置好的铁条,一下子就把他扎透了。又冲进来一个人,我躲在门边,冲他小肚子就是一刀,又玩命地拧了一下,拔出来。
后窗户也被撞开了,又有人冲进来了,我只有跑了,我没命地跑。
“救命啊!”
我不停的跑着,同时敲每一家我路过的房门,天已经快亮了,让我这么一折腾,许多人家都亮起了灯,有一家还开着门,我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反锁上,还好,外间有一部电话,我马上报了警。
“啊~~”门外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你是谁?”一个男人听到声音从里屋跑了出来,他的嘴里还嚼着饭。
“救、救命啊!有人,有人要杀我,就在门外。”
“%u0026#×!!”
门外传来女人最后一声惨叫,男人听到声音一个怒吼冲了出去,我想拉住他,可是来不及了,我能怎么做呢,我只好又把门锁上了。外面传来打斗声,呼救声,和惨叫声。
我不管那么多了,来到了里屋,吃起他们的饭来,过了很久,房门被撞开了,我拿起刀就迎了出去。进来的是警察,当时就把我铐起来了。
我虽然对他们说了一切实情,峰的家也确实被证实是那些精神变态者所谓的‘俱乐部’,那对夫妻被杀我只有间接责任,但是我还是被关了起来。也好,经历了那样的一夜,我确实也需要休息,据说,雨季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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