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子主要内容
《草房子》是曹文轩的一部讲究品位的少年长篇小说。作品写了
男孩桑桑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六年小学生活。六年中,他亲眼目
睹或直接参与了一连串看似寻常但又催人泪下、感动人心的故事:
少男少女之间毫无瑕疵的纯情,不幸少年与厄运相拼时的悲怆与优
雅,垂暮老人在最后一瞬间所闪耀的人格光彩,在体验死亡中对生
命的深切而优美的领悟,大人们之间扑朔迷离且又充满诗情画意的
情感纠葛……这一切,既清楚又朦胧地展现在少年桑桑的世界里。
这六年,是他接受人生启蒙教育的六年。
《草房子》是一个美好的所在,她让我们想起浪漫、温馨、遥远,
想起浪漫的童话。当我们走近曹文轩为我们搭的《草房子》时,我
们确实被这样一种气息所弥漫。作者以优美的文笔,写了离我们已
远去的小学生活,这种看似平常实则并不简单的生活,我们的时代
未必经历过,但无疑我们都能体悟得到,那种发生在还未长大却向
往长大的少男少女之间的纯真故事,有许多茫动,但也是必然。男
孩桑桑刻骨铭心的经历,不幸少年与厄运抗争的悲怆,残疾少年对
尊严的坚守,等等,在这所其实并不大的草房子里扑朔迷离地上演,
给人感人心魄之感,有时甚至催人泪下。
作品格调高雅,由始至终充满美感。叙述风格谐趣而又庄重,整
体结构独特而又新颖,情节设计曲折而又智慧。荡漾于全部作品的
悲悯情怀,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日趋疏远、情感日趋淡漠的当今世
界中,也显得弥足珍贵、格外感人。通篇叙述既明白晓畅,又有一
定的深度,是那种既是孩子喜爱也可供成人阅读的儿童文学作品。
秃鹤与桑桑从一年级开始,一直到六年级,都是同班同学。
秃鹤应该叫陆鹤。但因为他是一个十足的小秃子,油麻地的孩子,
就都叫他为秃鹤。秃鹤所在的那个小村子,是个种了许多枫树的小
村子。每到秋后,那枫树一树一树地红起来,红得很耐看。但这个
村子里,却有许多秃子。他们一个一个地光着头,从那么好看的枫
树下走,就吸引了油麻地小学的老师们停住了脚步,在一旁静静地
看。那些秃顶在枫树下,微微泛着红光。遇到枫叶密集,偶尔有些
空隙,那边有人走过时,就会一闪一闪地亮,像沙里的瓷片。那些
把手插在裤兜里或双臂交叉着放在胸前的老师们,看着看着,就笑
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秃鹤已许多次看到这种笑了。
但在桑桑的记忆里,秃鹤在读三年级之前,似乎一直不在意他的
秃头。这或许是因为他们村也不光就他一个人是秃子,又或许是因
为秃鹤还太小,想不起来自己该在意自己是个秃子。秃鹤一直生活
得很快活。有人叫他秃鹤,他会很高兴地答应的,仿佛他本来就叫
秃鹤,而不叫陆鹤。
秃鹤的秃,是很地道的。他用长长的好看的脖子,支撑起那么一
颗光溜溜的脑袋。这颗脑袋绝无一丝瘢痕,光滑得竟然那么均匀。
阳光下,这颗脑袋像打了蜡一般地亮,让他的同学们无端地想起,
夜里它也会亮的。由于秃成这样,孩子们就会常常出神地去看,并
会在心里生出要用手指头醮了一点唾沫去轻轻摩挲它一下的欲望。
事实上,秃鹤的头,是经常被人抚摸的。后来,秃鹤发现了孩子们
喜欢摸他的头,就把自己的头看得珍贵了,不再由着他们想摸就摸
了。如果有人偷偷摸了他的头,他就会立即掉过头去判断,见是一
个比他弱小的,他就会追过去让那个人在后背上吃一拳;见是一个比
他有力的,他就会骂一声。有人一定要摸,那也可以,但得付秃鹤
一点东西:要么是一块糖,要么是将橡皮或铅笔借他用半天。桑桑
用一根断了的格尺,就换得了两次的抚摸。那时,秃鹤将头很乖巧
地低下来,放在了桑桑的眼前。桑桑伸出手去摸着,秃鹤就会数道:
“一回了……”桑桑觉得秃鹤的头很光滑,跟他在河边摸一块被水
冲洗了无数年的鹅卵石时的感觉差不多。
秃鹤读三年级时,偶然地,好像是在一个早晨,他对自己的秃头
在意起来了。秃鹤的头现在碰不得了。谁碰,他就跟谁急眼,就跟
谁玩命。人再喊他秃鹤,他就不再答应了。并且,谁也不能再用东
西换得一摸。油麻地的屠夫丁四见秃鹤眼馋地看他肉案上的肉,就
用刀切下足有二斤重的一块,用刀尖戳了一个洞,穿了一截草绳,
然后高高地举在秃鹤眼前:“让我摸一下你的头,这块肉就归你。”
说着,就要伸出油腻的手来。秃鹤说:“你先把肉给我。”丁四说:
“先让我摸,然后再把肉给你。”秃鹤说:“不,先把肉给我。”
丁四等到将门口几个正在闲聊的人招呼过来后,就将肉给了秃鹤。
秃鹤看了看那块肉--那真是一块好肉!但秃鹤却用力向门外一甩,将
那块肉甩到了满是灰土的路上,然后拔腿就跑。丁四抓了杀猪刀追
出来。秃鹤跑了一阵却不再跑了。他从地上抓起一块砖头,转过身
来,咬牙切齿地面对着抓着锋利刀子的丁四。丁四竟不敢再向前一
步,将刀子在空中挥舞了两下,说了一声“小秃子”,转身走了。
秃鹤不再快活了。
那天下大雨,秃鹤没打雨伞就上学来了。天虽下雨,但天色并不
暗。因此,在银色的雨幕里,秃鹤的头,就分外的亮。同打一把红
油纸伞的纸月与香椿,就闪在了道旁,让秃鹤走过去。秃鹤感觉到
了,这两个女孩的眼睛在那把红油纸伞下正注视着他的头。他从她
们身边走了过去。当他转过身来看她们时,他所见到的情景是两个
女孩正用手捂住嘴,遮掩着笑。秃鹤低着头往学校走去。但他没有
走进教室,而是走到了河边那片竹林里。
雨沙沙沙打在竹叶上,然后从缝隙中滴落到他的秃头上。他用手
摸了摸头,一脸沮丧地朝河上望着。水面上,两三只羽毛丰满的鸭
子,正在雨中游着,一副很快乐的样子。
秃鹤捡起一块瓦片,砸了过去,惊得那几只鸭子拍着翅膀往远处
游去。秃鹤又接二连三地砸出去六七块瓦片,直到他的瓦片再也惊
动不了那几只鸭子,他才罢手。他感到有点凉了,但直到上完一节
课,他才抖抖索索地走向教室。
晚上回到家,他对父亲说:“我不上学了。”
“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
“那为什么说不上学?”
“我就是不想上学。”
“胡说!”父亲一巴掌打在了秃鹤的头上。
秃鹤看了父亲一眼,低下头哭了。
父亲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转身坐到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的一
张凳子上,随即,秃鹤的秃头就映出了父亲手中忽明忽暗的烟卷的
亮光。
第二天,父亲没有逼秃鹤上学去。他去镇上买回几斤生姜:有人
教了他一个秘方,说是用生姜擦头皮,七七四十九天,就能长出头
发来。他把这一点告诉了秃鹤。秃鹤就坐在凳子上,一声不吭地让
父亲用切开的姜片,在头上来回擦着。父亲擦得很认真,像一个想
要让顾客动心的铜匠在擦他的一件青铜器。秃鹤很快就感到了一种
火辣辣的刺痛。但秃鹤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父亲用姜片去擦着。
桑桑他们再见到秃鹤时,秃鹤依然还是个秃子,只不过那秃头有
了血色,像刚喝了酒一样。
不知是纸月还是香椿,当秃鹤走进教室时,闻到了一股好闻的生
姜味,便轻轻说出声来:“教室里有生姜味。”
当时全班的同学都在,大家就一齐嗅鼻子,只听见一片吸气声。
随即都说确实有生姜味。于是又互相地闻来闻去,结果是好像谁身
上都有生姜味,谁又都没有生姜味。
秃鹤坐在那儿不动。当他感觉到马上可能就有一个或几个鼻子顺
着气味的来路嗅呀嗅的就要嗅到他,并直嗅到他的头上时,说了一
声“我要上厕所”,就赶紧装出憋不住的样子跑出了教室。他跑到
了河边上,用手抠了一把烂泥,涂在了头上,然后再用清水洗去。
这样反复地进行了几次,直到自己认为已经完全洗去生姜味之后,
才走回教室。
七七四十九天过去了,秃鹤的头上依然毫无动静。
夏天到了,当人们尽量从身上、脑袋上去掉一些什么时,秃鹤却
戴着一顶父亲特地从城里买回的薄帽,出现在油麻地人的眼里。
本文发布于:2022-10-16 10:20:14,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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