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送别诗。
首句写柳条、第二句写杨花(柳絮),读起来流畅自然,有如天造地设,略无人工雕琢痕迹。然而稍作分析,便发现词性、音调、意象、情思,又无一不对,实在是异常工丽的对偶句。看来作者已懂得调整平仄,上句开头之所以不用“柳条”“柳枝”“柳丝”,是因为第二字应是仄声。改用“杨柳”“柳”是仄声,却未能表现“柳条”。而继之以“青青着地垂”,则万丝千条,便展现于读者眼前。“着地”,状柳条之长,把读者的视线由树梢引向地面。“垂”,表静态,以见风和日暖。“青青”,既写柳色,亦点时间。柳色由鹅黄而嫩绿而“青青”,则时间不断流逝,而今已是暮春了。
第三句,紧承前两句,双绾“柳条”与“杨花”,却来了个出人意外、惊心动魄的转折:“柳条折尽花飞尽!”杨花再多,终归要“飞尽”的,这是自然规律。而万树柳丝,即使天天折,又怎能“折尽”?这两者合起来,无非是通过时间的推移,表现离别之苦、怀人之切。联系第四句,则无限情景,都可于想象中闪现于读者眼前。
最后一句“借问行人归不归?”这一问,并不是面对“行人”提出的。怎见得?首先,第一、二两句与第三句之间,分明有一段时间距离。送行之时,即使俄延很久,也不可能把“青青着地”的“柳条一股脑儿“折尽”,更不可能一直等到“漫漫搅天”的“杨花”全部“飞尽”。其次,临别之时,只能问行人“几时归”,怎好问他“归不归”?
全诗借柳条、杨花的物象寄寓惜别、盼归的深情,凄婉动人。柳丝飘飘摇摇,饶有缠绵依恋的情态。
据崔琼《东虚记》说:“此诗作于大业(605-618)末年。实指炀帝巡游无度,缙绅瘁况已甚,下逮闭阎,而佞人、曲士,播弄威福,欺君上以取荣贵。上二句尽之。又谓民财穷窘,至是方有《五子之歌》之忧,而望其返国也。”此说未必确实。即使曾有过此类情事,也应该是此诗流播于前,其后始被缙绅们穿凿附会地引用,以寄托他们对飘摇欲坠的杨广政权的眷恋而已。若就诗论诗,这无疑是一首女怀男之诗。它叙一位女子对其心上人的别后思念。诗的题目“送别”,恐也是后人所加,它和崔琼《东虚记》所说本事,都不足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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