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山山行,北宋梅尧臣的五言律诗

更新时间:2022-10-16 23:11:16 阅读: 评论:0

作品赏析

这是一首五律,但不为格律所缚,写得新颖自然,曲尽山行情景。

首联一开头就将这一类情况一扫而空,兴致勃勃地说:“适与野情惬”————恰恰跟作者爱好山野风光的情趣相合。下句对此作了说明:“千山高复低。”按时间顺序,两句为倒装。一倒装,既突出了爱山的情趣,又显得跌宕有致。“千山高复低”,这当然是“山行”所见。看见了山野非常喜爱,心中很满足,群山连绵起伏的,时高时低,一个“惬”字,足以体会出当时作者心满意足的心情。“适与野情惬”,则是 “山行”所感。首联只点“山”而“行”在其中。

颔联进一步写“山行”。“好峰”之“峰”即是“千山高复低”;“好峰”之“好”则包含了诗人的美感,又与“适与野情惬”契合。说“好峰随处改”,见得人在“千山”中继续行走,也继续看山,眼中的“好峰”也自然移步换形,不断变换美好的姿态。第四句才出“行”字,但不单是点题。“径”而曰“幽”,“行”而曰“独”,正合了诗人的“野情”。着一“迷”字,不仅传“幽”“独”之神,而且以小景见大景,进一步展示了“千山高复低”的境界。山径幽深,容易“迷”;独行无伴,容易“迷”;“千山高复低”,更容易“迷”。著此“迷”字,更见野景之幽与野情之浓。

颈联“霜落熊升树,林空鹿饮溪”,互文见意,写“山行”所见的动景。“霜落”则“林空”,既点时,又写景。霜未落而林未空,林中之“熊”也会“升树”,林中之“鹿”也要“饮溪”;但树叶茂密,遮断视线,“山行”者很难看见“熊升树”与“鹿饮溪”的野景,作者特意写出“霜落”“林空”与“熊升树”“鹿饮溪”之间的因果关系,正是为了表现出那是“山行”者眼中的野景。惟其是“山行”者眼中的野景,所以饱含着“山行”者的“野情”。“霜落”而“熊升树”,“林空”而“鹿饮溪”,很是闲适,野趣盎然。

尾联“人家在何许?云外一声鸡。”让人感觉余味无穷。这里又是另一番情景:望近处,只见“熊升树”“鹿饮溪”,没有人家;望远方,只见白云浮动,也不见人家;于是自己问自己:“人家在何许”呢?恰在这时,云外传来一声鸡叫,仿佛是有意回答诗人的提问:“这里有人家哩,快来休息吧!”两句诗,写“山行”者望云闻鸡的神态及其喜悦心情,都跃然可见、宛然可想。

这首诗运用丰富的意象,动静结合,描绘了一幅斑斓多姿的山景图。山路崎岖,对于贪图安逸,怯于攀登的人来说,“山行”不可能有什么乐趣。山野荒寂,对于酷爱繁华,留恋都市的人来说,“山行”也不会有什么美感和诗意。

创作背景

诗作于公元1040年(宋仁宗康定元年),当时作者三十九岁。这首五言律诗写鲁山行的野景、野趣,突出表现山林的幽静和山行者的愉悦心情。

作品评价

胡仔:“圣俞诗工于平淡,自成一家。如《东溪》云:‘野凫眠岸有闲意,老树著花无丑枝。’《山行》云:‘人家在何许?云外一声鸡。“《春阴》云:‘鸠鸣桑叶吐,村暗杏花残。’《杜鹃》云:‘月树啼方急,山房人未眠。’似此等句,须细味之,方见其用意也。”(《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二十四)

方回:“王介甫最工唐体,苦于对偶太精而不脱洒。圣俞此诗尾句自然,‘熊’、‘鹿’一联,人皆称其工,然前联尤幽而有味。”(《瀛奎律髓汇评》卷四)

冯舒:“此亦未辨其为宋诗,却知是梅。”(《瀛奎律髓汇评》卷四)

查慎行:“句句如画,引人入胜,尾句尤有远致。”(《瀛奎律髓汇评》卷四)

陆庠斋:“落句妙,觉全首便不寂寞。”(《瀛奎律髓汇评》卷四)

陈衍:“三、四句是名句。”(《宋诗精华录》卷一)

作者简介

梅尧臣

梅尧臣(1002年5月31日—1060年5月27日),字圣俞,世称宛陵先生,汉族,宣州宣城(今安徽省宣城市宣州区)人。北宋著名现实主义诗人,给事中梅询从子。

梅尧臣初以恩荫补桐城主簿,历镇安军节度判官。于皇祐三年(1051年)始得宋仁宗召试,赐同进士出身,为太常博士。以欧阳修荐,为国子监直讲,累迁尚书都官员外郎,故世称“梅直讲”、“梅都官”。

少即能诗,与苏舜钦齐名,时号“苏梅”,又与欧阳修并称“欧梅”。为诗主张写实,反对西昆体,所作力求平淡、含蓄,被誉为宋诗的“开山祖师”。

嘉祐五年(1060年),梅尧臣去世,年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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