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公元181-234年),字孔明,琅邪阳都人,三国时蜀国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卧龙凤雏之一。千百年诸葛亮成为智慧的化身,其传奇性故事为世人传诵。诸葛亮的著述,在《三国志》本传中载有《诸葛氏集目录》,共二十四篇,十万四千一百一十二字。
后人所编,以清人张澍辑本《诸葛忠武侯文集》较为完备。诸葛亮一生主要著作有:《出师表》、《隆中对》(陈寿记述,一说是襄阳隆中,也说是南阳,难定论?韩雪)、等。由于作战的需要,他在天文、符咒、奇门遁甲上研究很深,《三国演义》上讲述很多。诸葛亮娴熟韬略,多谋善断,长于巧思,曾革新“连弩”,可同时发射10箭;作“木牛”、“流马”,便于山地军事运输;还推演兵法,作“八阵图”。
卷一·《将苑》
第一篇 兵权
第二篇 逐恶
第三篇 知人性
第四篇 将材
第五篇 将器
第六篇 将弊
第七篇 将志
第八篇 将善
第九篇 将刚
第十篇 将骄吝
第十一篇 将强
第十二篇 出师
第十三篇 择材
第十四篇 智用
第十五篇 不阵
第十六篇 将诫
第十七篇 戒备
第十八篇 习练
第十九篇 军蠹
第二十篇 腹心
第二十一篇 谨候
第二十二篇 机形
第二十三篇 重刑
第二十四篇 善将
第二十五篇 审因
第二十六篇 兵势
第二十七篇 胜败
第二十八篇 假权
第二十九篇 哀死
第三十篇 三宾
第三十一篇 后应
第三十二篇 便利
第三十三篇 应机
第三十四篇 揣能
第三十五篇 轻战
第三十六篇 地抛
第三十七篇 情势
……
卷二·便宜十六策
卷三·诸葛忠武侯文集(诸葛亮关于治军、用后、阵法的言论)
附件:《兵法二十四篇》、《诫外甥书》、《诫子书》
夫兵权者,是三军之司命,主将之威势。将能执兵之权,操兵之要势,而临群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而翱翔四海,随所遇而施之。若将失权,不操其势,亦如鱼龙脱于江湖,欲求游洋之势,奔涛戏浪,何可得也。
夫军国之弊,有五害焉:一曰,结党相连,毁谮贤良;二曰,侈其衣服,异其冠带;三曰,虚夸妖术,诡言神道;四曰,专察是非,私以动众;五曰,伺候得失,阴结敌人。此所谓奸伪悖德之人,可远而不可亲也。
夫知人之性,莫难察焉。美恶既殊,情貌不一,有温良而为诈者,有外恭而内欺者,有外勇而内怯者,有尽力而不忠者。然知人之道有七焉:一曰,间之以是非而观其志;二曰,穷之以辞辩而观其变;三曰,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四曰,告之以祸难而观其勇;五曰,醉之以酒而观其性;六曰,临之以利而观其廉;七曰,期之以事而观其信。
夫将材有九。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而知其饥寒,察其劳苦,此之谓仁将。事无苟免,不为利挠,有死之荣,无生之唇,此之谓义将。贵而不骄,胜而不恃,贤而能下,刚而能忍,此之谓礼将。奇变莫测,动应多端,转祸为福,临危制胜,此之谓智将。进有厚赏,退有严刑,赏不逾时,刑不择贵,此之谓信将。足轻戎马,气盖千夫,善固疆场,长於剑戟,此之谓步将。登高履险,驰射如飞,进则先行,退则后殿,此之谓骑将。气凌三军,志轻强虏,怯于小战,勇于大敌,此之谓猛将。见贤若不及,从谏如顺流,宽而能刚,勇而多计,此之谓大将。
将之器,其用大小不同。若乃察其奸,伺其祸,为众所服,此十夫之将。夙兴夜寐,言词密察,此百夫之将。直而有虑,勇而能斗,此千夫之将。外貌桓桓,中情烈烈,知人勤劳,悉人饥寒,此万夫之将。进贤进能,日慎一日,诚信宽大,闲于理乱,此十万人之将。仁爱洽于下,信义服邻国,上知天文,中察人事,下识地理,四海之内,视如室家,此天下之将。
夫为将之道,有八弊焉,一曰贪而无厌,二曰?贤嫉能,三曰信谗好佞,四曰料彼不自料,五曰犹豫不自决,六曰荒淫于酒色,七曰奸诈而自怯,八曰狡言而不以礼。
兵者凶器,将者危任,是以器刚则缺,任重则危。故善将者,不恃彊,不怙势,宠之而不喜,辱之而不惧,见利不贪,见美不淫,以身殉国,一意而已。
将有五善四欲。五善者,所谓善知敌之形势,善知进退之道,善知国之虚实,善知天时人事,善知山川险阻。四欲者,所谓战欲奇,谋欲密,众欲静,心欲一。
善将者,其刚不可折,其柔不可卷,故以弱制强,以柔制刚。纯柔纯弱,其势必削,纯刚纯强,其势必亡;不柔不刚,合道之常。
将不可骄,骄则失礼,失礼则人离,人离则众叛。将不可吝,吝则赏不行,赏不行则士不致命,士不致命则军无功。无功则国虚,国虚则寇实矣。孔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余不足观也已。”
将有五强八恶。高节可以厉俗,孝弟可以扬名,信义可以交友,沉虑可以容众,力行可以建功,此将之五彊也。谋不能料是非,礼不能任贤良,政不能正刑法,富不能济穷阨,智不能备未形,虑不能防微密,达不能举所知,败不能无怨谤,此之谓八恶也。
古者国有危难,君简贤能而任之。齐三日,入太庙,南面而立;将北面,太师进钺于君。君持钺柄以授将,曰:“从此至军,将军其裁之。”复命曰:“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退。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恃功能而失忠信。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同寒暑,等劳逸,齐甘苦,均危患;如此,则士必尽死,敌必可亡。”将受词,凿凶门,引军而出。君送之,跪而推毂曰:“进退惟时,军中事,不由君命,皆由将出。”若此,则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主于后,是以智者为之虑,勇者为之斗,故能战胜于外,功成于内,扬名于后世,福流于子孙矣。
夫师之行也,有好斗乐战,独取彊敌者,聚为一徒,名曰:报国之士;有气盖三军,材力勇健者,聚为一徒,名曰:突陈之士;有轻足善步,走如奔马者,聚为一徒,名曰搴旗之士;有骑射如飞,发无不中者,聚为一徒,名曰:争锋之士;有射必中,中必死者,聚为一徒,名曰:飞驰之士;有善发强弩,远而必中者,聚为一徒,名曰:摧锋之士。此六,军之善士,各因其能而用之也。
夫为将之道,必顺天、因时、依人以立胜也。故天作时不作而人作,是谓逆时;时作天不作而人作,是谓逆天;天作时作而人不作,是谓逆人。智者不逆天,亦不逆时,亦不逆人也。
古之善理者不师,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昔者,圣人之治理也,安其居,乐其业,至老不相攻伐,可谓善理者不师也。若舜修典刑,咎繇作士师,人不干令,刑无可施,可谓善师者不陈。若禹伐有苗,舜舞干羽而苗民格,可谓善陈者不战。若齐桓南服强楚,北服山戎,可谓善战者不败。若楚昭遭祸,奔秦求救,卒能返国,可谓善败者不亡矣。
《书》曰:“狎侮君子,罔以尽人心,狎侮小人,罔以尽人力。”固行兵之要,务揽英雄之心,严赏罚之科,总文武之道,操刚柔之术,说礼乐而敦诗书,先仁义而后智勇;静如潜鱼,动若奔獭,丧其所连,折其所强,耀以旌旗,戒以金鼓,退若山移,进如风雨,击崩若摧,合战如虎;迫而容之,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卑而骄之,亲而离之,强而弱之,有危者安之,有惧者悦之,有叛者怀之,有冤者申之,有彊者抑之,有弱者扶之,有谋者亲之,有谗者覆之,获财者与之;不倍兵以攻弱,不恃众以轻敌,不傲才以骄人,不以宠而作威;先计而后动,知胜而始战,得其财帛不自宝,得其子女不自使。将能如此,严号申令,而人愿斗,则兵合刃接而人乐死矣。
夫国之大务,莫先于戒备。若夫失之毫釐,则差若千里,覆军杀将,势不逾息,可不惧哉!故有患难,君臣旰食而谋之,择贤而任之。若乃居安而不思危,寇至而不知惧,此谓燕巢于幕,鱼游于鼎,亡不俟夕矣!《传》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又曰:“豫备无虞,古之善政。”又曰:“蜂虿尚有毒,而况国乎?”无备,虽众不可恃也。故曰,有备无患。故三军之行,不可无备也。
夫军无习练,百不当一;习而用之,一可当百。故仲尼曰:“不教而战,是谓弃之。”又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然则即戎之不可不教,教之以礼义,诲之以忠信,诫之以典刑,威之以赏罚,故人知劝。然后习之,或陈而分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走而却之,别而合之,散而聚之。一人可教十人,十人可教百人,百人可教千人,千人可教万人,可教三军,然后教练而敌可胜矣。
夫三军之行,有探候不审,烽火失度;后期犯令,不应时机,阻乱师徒;乍前乍后,不合金鼓;上不恤下,削敛无度;营私徇己,不恤饥寒;非言妖辞,妄陈祸福;无事喧杂,惊惑将吏;勇不受制,专而陵上;侵竭府库,擅给其财。此九者,三军之蠹,有之必败也。
夫为将者,必有腹心、耳目、爪牙。无腹心者,如人夜行,无所措手足:无手足者,如冥然而居,不知运动;无爪牙者,如饥人食毒物,无不死矣。故善将者,必有博闻多智者为腹心,沉审谨密者为耳目,勇悍善敌者为爪牙。
夫败军丧师,未有不因轻敌而致祸者。故师出以律,失律则凶。律有十五焉,一曰虑,间谍明也;二曰诘,谇候谨也;三曰勇,敌众不挠也;四曰廉,见利思义也;五曰平,赏罚均也;六曰忍,善含耻也;七日宽,能容众也;八曰信,重然诺也;九曰敬,礼贤能也;十曰明,不纳谗也;十一曰谨,不违礼也;十二曰仁,义养士卒也;十三曰忠,以身殉国也;十四曰分,知止足也;十五曰谋,自料知他也。
夫以愚克智,逆也;以智克愚,顺也;以智克智,机也。其道有三,一曰事,二曰势,三曰情。事机作而不能应,非智也;势机动而不能制,非贤也;情机发而不能行,非勇也。善将者,必因机而立胜。
吴起曰:鼓鼙金铎,所以威耳,旌帜,所以威目,禁令刑罚,所以威心。耳威以声,不可不清;目威以容,不可不明;心威以刑,不可不严。三者不立,士可怠也。故曰,将之所麾,莫不心移;将之所指,莫不前死矣。
古之善将者有四,示之以进退,故人知禁;诱之以仁义,故人知礼;重之以是非,故人知劝;决之以赏罚,故人知信。禁、礼、劝、信,师之大经也,未有纲直而目不舒也。故能战必胜,攻必取。庸将不然,退则不能止,进则不能禁,故与军同亡;无劝戒则赏罚失度,人不知信,而贤良退伏,谄顽登用;是以战必败散也。
夫因人之势以伐恶,则黄帝不能与争威矣。因人之力以决胜,则汤武不能与争功矣。若能审因而加之威胜,则万夫之雄将可图,四海之英豪受制矣。
夫行兵之势有三焉,一曰天,二曰地,三曰人。天势者,日月清明,五星合度,慧孛不殃,风气调和。地势者,城峻重崖,洪波千里,石门幽洞,羊肠曲沃。人势者,主圣将贤,三军由礼,士卒用命,粮甲坚备。善将者,因天之时,就地之势,依人之利,则所向者无敌,所击者万全矣。
贤才居上,不肖居下,三军悦乐,士卒畏服。相议以勇斗,相望以威武,相劝以刑赏,此必胜之征也。士卒惰慢,三军数惊,下无礼信,人不畏法,相恐以敌,相语以利,相嘱以祸福,相惑以妖言,此必败之征也。
夫将者,人命之所县也,成败之所系也,祸福之所倚也,而上不假之以赏罚,是犹束猿猱之手,而责之以腾捷,胶离娄之目,而使之辨青黄,不可得也。若赏移在权臣,罚不由主将,人苟自利,谁怀斗心?虽伊、吕之谋,韩、白之功,而不能自卫也。故孙武曰:“将之出,君命有所不受。”亚夫曰:“军中闻将军之命,不闻有天子之诏。”
古之善将者,养人如养己子。有难,则以身先之,有功,则以身后之;伤者,泣而抚之,死者,哀而葬之,饥者,舍食而食之,寒者,解衣而衣之,智者,礼而禄之,勇者,赏而劝之。将能如此,所向必捷矣。
夫三军之行也,必有宾客,群议得失,以资将用。有词若县流,奇谋不测,博闻广见,多艺多才,此万夫之望,可引为上宾。有猛若熊虎,捷若腾猿,刚如铁石,利若龙泉,此一时之雄,可以为中宾。有多言或中,薄技小才,常人之能,此可引为下宾。
若乃图难于易,为大于细,先动后用,刑于无刑,此用兵之智也。师徒已列,戎马交驰,强弩才临,短兵又接,乘威布信,敌人告急,此用兵之能也。身冲矢石,争胜一时,成败未分,我伤彼死,此用兵之下也。
夫草木丛集,利以游逸;重塞山林,利以不意;前林无隐,利以潜伏;以少击众,利以日莫;以众击寡,利以清晨;强弩长兵,利以捷次;逾渊隔水,风大暗昧,利以博前击后。
夫必胜之术,合变之形,在于机也。非智者,孰能见机而作乎?见机之道,莫先于不意。故猛兽失险,童子持戟以追之,蜂虿发毒,壮夫徬徨而失色,以其祸出不图,变速非虑也。
古之善用兵者,揣其能而料其胜负。主孰圣也?将孰贤也?吏孰能也?粮饷孰丰也?士卒孰练也?军容孰整也?戎马孰逸也?形势孰险也。宾客孰智也?邻国孰惧也?财货孰多也?百姓孰安也?由此观之,强弱之形,可以决矣。
螫虫之触,负其毒也;战士能勇,恃其备也。所以锋锐甲坚,则人轻战。故甲不坚密,与肉袒同;弩不及远,与短兵同;射不能中,与无矢同;中不能入,与无镞同;探候不谨,与无目同;将帅不勇,与无将同。
夫地势者,兵之助也,不知战地而求胜者,未之有也。山林土陵,丘阜大川,此步兵之地。土高山狭,蔓衍相属,此车骑之地。依山附涧,高林深谷,此弓弩之地。草浅土平,可前可后,此长戟之地。芦苇相参,竹树交映,此枪矛之地也。
夫将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喜利者,有仁而不忍者,有智而心怯者,有谋而情缓者。是故勇而轻死者,可暴也;急而心速者,可久也;贪而喜利者,可遗也;仁而不忍者,可劳也;智而心怯者,可窘也;谋而情缓者,可袭也。
古之善斗者,必先探敌情而后图之。凡师老粮绝,百姓愁怨,军令小习,器械不修,计不先设,外救不至,将史刻剥,赏罚轻懈,营伍失次,战胜而骄,可以攻之。若用贤授能,粮食羡余,甲兵坚利,四邻和睦,大国应援,敌有此者,引而计之。
夫出师行军,以整为胜。若赏罚不明,法令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进,虽有百万之师,无益于用。所谓整师者,居则有礼,动则有威,进不可当,退不可逼,前后应接,左右应旄,而不与之危,其众可合而不可离,可用而不可疲矣。
夫用兵之道,尊之以爵,瞻之以财,则士无不至矣;接之以礼,厉之以信,则士无不死矣;畜恩不倦,法若画一,则士无不服矣;先之以身,后之以人,则士无不勇矣;小善必录,小功必赏,则士无不劝矣。
圣人则天,贤者法地,智者则古。骄者招毁,妄者稔祸,多语者寡信,自奉者少恩,赏于无功者离,罚加无罪者怨,喜怒不当者灭。
夫林战之道,昼广旌旗,夜多金鼓,利用短兵,巧在设伏,或攻于前,或发于后。丛战之道,利在剑盾,将欲图之,先度其路,十里一场,五里一应,偃戢旌旗,特严金鼓,令贼无措手足。谷战之道,巧于设伏,利于勇斗,轻足之士凌其高,必死之士殿其后,列强弩而冲之,持短兵而继之,彼不得前,我不得往。水战之道,利在舟楫,练习士卒以乘之,多张旗帜以惑之,严弓弩以中之,持短兵以捍之,设坚栅以卫之,顺其流而击之。夜战之道,利在机密,或潜师以冲之,以出其不意,或多火鼓,以乱其耳目,驰而攻之,可以胜矣。
夫用兵之道,在于人和,人和则不劝而自战矣。若将吏相猜,士卒不服,忠谋不用,群下滂议,谗慝互生,虽有汤、武之智,而不能取胜于匹夫,况众人乎。
夫兵起而静者,恃其险也;迫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众树动者,车来也;尘土卑而广者,徒来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半进而半退者,诱也;杖而行者,饥也;见和而不进者,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旌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数赏者,倦也;数罚者,困也;来委谢者,欲休息也;弊重言甘者,诱也。
夫一人之身,百万之众,束扇敛息,重足俯听,莫敢仰视者,法制使然也。若乃上无刑罚,下尤礼义,虽贵有天下,富有四海,而不有自免者,桀、纣之类也。夫以匹夫之刑令以赏罚,而人不能逆其命者,孙武、穰茸之类也。故令不可轻,势不可通。
东夷之性,薄礼少义,捍急能斗,依山堑海,凭险自固,上下和睦,百姓安乐,未可图也。若上乱下离,则可以行间,间起则隙生,隙生则修德以来之,固甲兵而击之,其势必克也。
南蛮多种,性不能教,连合朋党,失意则相攻,居洞依山,或聚或散,西至昆仑,东至洋海,海产奇货,敌人贪而勇战,春夏多疾疫,利在疾战,不可久师也。
西戎之性,勇悍好利,或城居,或野处,米粮少,金贝多,故人勇战斗,难败。自碛石以西,诸戎种繁,地广形险,俗负强很,故人多不臣,当候之以外衅,伺之以内乱,则可破矣。
北狄居无城郭,随逐水草,势利则南侵,势失则北遁,长山广碛,足以自立,饥则捕兽饮乳,寒则寝皮服裘,奔走射猎,以杀为务,未可以道德怀之,未可以兵戎服之。汉不与战,其略有三:汉卒且耕且战,故疲而怯,虎但牧猎,故逸而勇,以疲敌逸,以怯敌勇,不相当也,此不可战一也。汉长于步,日驰百里,虏长于骑,日乃倍之,汉逐虏则赍粮负甲而随之,虏逐汉则驱疾骑而运之,运负之势已殊,走逐之形不等,此不可战二也。汉战多步,虏战多骑,争地形之势,则骑疾于步,迟疾势悬,此不可战三也。不得已,则莫若守边。守边之道,拣良将而任之,训锐士而御之,广营田而实之,设烽堠而待之,候其虚而乘之,因其衰而取之,所谓资不费而寇自除矣,人不疾而虏自宽矣。
详见:便宜十六策
详见:诸葛忠武侯文集
《兵法二十四篇》
《兵法二十四篇》是重要的蜀汉军事著作之一。据说为三国时期蜀汉名相诸葛亮晚年时所著,上面记载了诸葛亮几十年来行军打仗,治国安邦的经验。在五丈原之战中,诸葛亮在死前曾将此书和造用“连弩”之法等毕生所学传授给了姜维,使姜维成为了诸葛亮最有力的继承人。《兵法》本有二十四篇,现在其中的八务、七戒、六恐、五惧之法现已失传。
《诫外甥书》
夫志当存高远,慕先贤,绝情欲,弃疑滞。使庶几之志揭然有所存,恻然有所感。忍屈伸,去细碎,广咨问,除嫌吝,虽有淹留,何损于美趣,何患于不济。若志不强毅,意气不慷慨,徒碌碌滞于俗,默默束于情,永窜伏不庸,不免于下流。
【译文】
志向应当建立在远大的目标上,敬仰和效法古代的圣人,弃绝私情杂欲,撇开牵掣、障碍,使几乎接近圣贤的那种高尚志向,在你身上明白地表现出来,使你内心震动,心领神会。要能够适应顺利、曲折等不同境遇的考验,摆脱琐碎事务和感情的纠缠,广泛地向人请教,根除自己怨天尤人的情绪。做到这些以後,虽然也有可能在事业上暂时停步不前,但哪会损害自己高尚的情趣,何消担心事业会不成功呢!如果志向不坚毅,思想境界不开阔,碌碌无为地陷身在世俗中,无声无息地被欲念困扰,永远混杂在平凡的人群中,就难免会变成没教养、没出息的人了。
《诫子书》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译文】
有道德修养的人,这样进行修养锻炼的,他们以静思反省来使自己尽善尽美,以俭朴节约财物来培养自己高尚的品德。不清心寡欲就不能使自己的志向明确坚定,不安定清静就不能实现远大理想而长期刻苦学习。要学得真知必须使身心在宁静中研究探讨,人们的才能是从不断的学习中积累起来的;如果不下苦工学习就不能增长与发扬自己的才干;如果没有坚定不移的意志就不能使学业成功。纵欲放荡、消极怠慢就不能勉励心志使精神振作;冒险草率、急躁不安就不能陶冶性情使节操高尚。如果年华与岁月虚度,志愿时日消磨,最终就会像枯枝落叶般一天天衰老下去。这样的人不会为社会所用而有益于社会,只有悲伤地困守在自己的穷家破舍里,到那时再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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