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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好 文 / 董小顽
过年似乎永远是属于小孩子的。长大了,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儿时有多么盼望过年,现在就有多么害怕过年。不知道是心境不同了,还是可以娱乐的多了,这些年的春晚也像是鸡肋一样。
但是妈妈的那老一套却永远也不会随时代改变。姐姐们出嫁后,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妈妈依然还是要煮一个大猪头,两只猪脚——一前一后,一条猪尾,猪的内脏和一大锅饭。吃的时候是要从头吃到尾,不可缺少一样。我现在才渐渐明白她的意思,可能是祈求长寿和年年有余吧。
屋子也照例要彻底清扫一次的。从上到下,依次是屋顶,接着是墙壁,然后是地上都要打扫得一尘不染。我是个懒人,这时也不得不勤快起来。妈妈总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还有什么呢?神是要祭的,祖先是要拜的。我是个无神论者,但看见他们那虔诚的神情,我也只有乖乖听他们的安排了。烧香,焚纸,奠酒,磕头,然后听他们口中念念有词。这些事情原来是父亲做的,现在轮到我了。仪式我是学会了,但我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有在心里暗暗祈祷全家健康快乐了。
记得小时候,最急切地要算过年了。老早就嚷嚷新衣准备好没有,准备好了,就一次又一次地看,但是决不会穿的,一定要大年初一才穿将出去。那时我有点恨杀年猪,因为那时要请亲戚来吃饭。不仅要费口舌,脚也要跑痛的。接着是清洗衣物,这没有我的事,那是女孩子做的。打扫卫生也让我头痛。姐姐为了避免我偷懒,就要进行分工;但时常是她们先完后来帮我。
最让男孩子感兴趣的就算放鞭炮了。大年初一的早晨,在一阵阵的过年炮声中,孩子们就冲出了家门,集中在空地上放鞭炮。那时没这样富有,大家都是把火炮解散后一个一个来放的。家里对我们几姊妹管得严,因此不敢抽烟来点,只有用香火。我们最常见的手法是左手拿着香,右手拿火炮点燃后丢在空中。这需要勇气和技术,不能太晚也不能太早。晚了手要遭殃,早了火炮掉在地上,或被弄熄或声响太小,会遭人饥笑的。另一种就是找一个空铝罐头盒子,待火炮燃后,盖在上面,让火炮炸后产生的震荡使它飞上天。那罐头飞得越高,大伙的惊叹和欢呼就越大。当然也有叹息的时候,我们就会骂造火炮的人,怎么造一些瞎炮出来。还有更刺激的就是炸水和稀泥了。炸水跟丢在空中差不多,但更要技术。早了,火炮被水浸湿就再也不能用了;晚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后果吧。但我们还是有我们的办法的,先把火炮放在水边,点燃后,看引线燃到末了,就用脚一掀,火炮就正好在水中爆炸了,看着开起的一朵朵水花,心里就像做了英雄一样。炸稀泥呢?要选择好泥土,不能太稀,否则火炮浸湿不响不说,新衣服可要遭殃了,一声巨响,稀泥就满天飞来,你是来不及逃避的;也不行,无法显示其威力。选好后,就比试一下谁的火炮好了。那时大家都逞强,但输赢都很高兴。
上坟拜祭先祖,也令我们有点讨厌,不仅牺牲我们玩乐的时间不说,还有太多的繁文缛节。但大人硬要我们去,也只好去了。在这中间,还是火炮最能吸引人。这时,就可一封一封地炸了。那时候谁家坟头的鞭炮响,就证明这个家族很兴旺。我们小孩还可偷偷解散一些鞭炮,以便第二天又可以显耀了。拜完后,就进行了物品交流会,大家就聚在一起吃祭祖的东西。回去的路上,姐姐会去采一束迎春花拿回家养着。妈妈呢?她是不会闲着的,她会拾一捆柴扛回去的,名叫“拾财”,二则她确实勤劳。
中午或是大年初二,就要去给外婆拜年了。她是我们最敬重的人之一,姐就是她带大的。她有着中国典型妇女的各种美德,下午又是一次丰盛的晚餐,临走时她总会给我们压岁钱。她平时省吃俭用,就是为了给我们压岁钱吧。
年一年一年地过,这种新奇感终于在长大后消失了。
无论再害怕过年,年还是要来的。此刻只有在心中对家人朋友和自己说:过年好!
本文发布于:2022-10-15 04:15:24,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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