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经济法的自治与形式化(中)

论经济法的自治与形式化(中)

岳彩申西南政法大学教授

二、经济法自治的努力与途径

(一)形式化的不可逾越性

法律的自治主要是通过其形式化实现的，法律的自治与形式化作

为一种努力和运动，早在古罗马时期就已经开始了。古罗马在法学家

的影响下，罗马人将法律视为神圣的规则。五大法学家的法理学说在

那时已经达到一个相当完备的程度，并且成为法律的渊源之一，形成

理论上的相对完备性。在罗马法规汇编过程中，形成了相对系统的规

范体系，逐步形成了具有高度技术性的辩护制度，完成了体系与技术

上的早期的自治。正如弗里茨·舒尔茨所言：“罗马私法，如古典著

作作者所描述的，就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几乎是合乎逻辑的明确程度

了，在其中起作用的法学观点的数量相对较小，因为所有同特别的或

非罗马的变化相关的观点都被抛弃在了一边。”[]罗马根据唯理论

的原则制定了作为一种抽象关系的私人财产权利。[]《国法大全》

与《查士丁尼法典》使罗马法的自治与形式化在古代达到了顶峰。其

后大陆法系国对法律进行的法典化是罗马法追求自治与形式化的承

袭。尤其在法国民法典与德国民法典颁布后，法典编纂受到世人的追

捧，并迅速为许多国家所效仿，从而极大地推动了法律的自治与形式

化。

在大陆法国家追求法律自治与形式化的过程的同时，英国虽然没

有接受罗马法追求自治与形式理性的传统，但同样重视法律的一致性

与逻辑上的合理性，而且在法律自治与形式化上走出了另外一条道

路，即通过法院的独立与诉讼程序的完善实现了法律的自治。在英美

法国家中，诉讼的复杂性正是法律自治的一个典范。英国自世纪开始

创立以判例法为中心的普通法，为了保证普通法中的公平与正文目标

的实现，通过法官的努力构建起相当繁琐与复杂的诉讼程序，并建立

起独立与自治的法院体系，这是英美国家法律追求自治与形式化的一

种途径。如果将诉讼程序视为形式理性范畴的话，英美国家在法律的

自治与形式化程度上丝毫不逊于不比大陆法国家。由于英美国家的

诉讼制度为了实现程序正义与法律的一致性，往往忽视了法律的正义

目标，所以后来英国平衡法的产生与年的司法改革实际上既是对法律

形式化的一种矫正，也是法律自治与形式化的进一步发展。

不论是古代罗马法，还是近代与现代的西方国家的法律，其完善

与发达都是以自治与形式化为开端和基本前提条件的。马克斯·韦伯

将现代法律的特征概括为是以理性为基础的形式法律。[]与其他法

律努力实现自治的追求一样，经济法自产生之日起，也在不断地力图

实现自治。经济法自治的动力首先来自于对国家干预进行限制与约束

的需要。这一需要以这样的信仰为基础，即政府干预经济是必要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