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法律服务平台：知识产权法律诊所
刘瑛‘
摘要：法律诊所教育是２０世纪６０年代美国法学院兴起的一种法学教育新模式，现已成为
世界法学教育改革的趋势。其最大特点主要是借鉴医学院学生的临床实习手段，通过教师指
导学生参与法律实践过程来培养学生的法律思维能力和法律实践能力。知识产权法律诊所具
有创新意义，突破了学界认为“法律援助是穷人的专利，拥有知识产权的权利人都是富人，
无需法律援助”的普遍观点。学生通过模拟场景和实践操作，以律师助理身份办案，从而学
习律师的各种执业技能。知识产权法律诊所不仅是知识产权法律实践训练平台，同时也是知
识产权公益事业的法律服务平台。
关键词：法律诊所教育知识产权法律诊所法律服务平台法律援助
“法律诊所教育”又称“临床法学教育”。法律诊所教育的具体实施方案是在法学院中
设立法律诊所，每个诊所由一名执业律师作指导教师，参加诊所的学生在教师的指导下，代
理真实的当事人办理真实的诉讼。其特点在于借助医学院诊所教育的模式，“仿效医学院利
用诊所实习培养医生的形式，通过诊所教师指导学生参与法律实际运用的过程，培养学生的
法律实际能力，促进学生对法律的深入理解，缩小学院知教育与职业技能的距离，培养学生
的法律职业一是观念”。它的一般宗旨是“把学生引入到实践活动的事实的、程序的、伦理
的和人性的复杂状态之中，包括会见当事人、同其他代理人打交道、参与社会制度的谈判，
以及从复杂的和不完全的事实中发现法律问题”
一、法律诊所教育的产生及在中国的推行
法律诊所教育兴起于２０世纪６０年代的美国法学院，主要是对于当时的美国法学教育制
度中的某些缺陷的一种反应。这种法学教育的模式之所以被称为“诊所”，是因为它汲取了
医学教育模式的经验，即医学院的学生通过有经验的医生的指导而获得有关护理病人的
医学教育。法律诊所教育强调从实践中学习，最为理想的就是学生在诊所老师的指导下，参
与处理真实的案件，而从办案中学到大量的重要的其无法仅仅从抽象的课堂案例分析中学到
的重要技巧和法律思维。
法律诊所教育作为一种实践教育，它的特殊性不仅仅是它与传统的法律教育方法不同，
更在于它从根本上改变了法学教育的模式。从单纯的理论去指导实践的演绎式模式到通过实
践获得更加全面知识和技能的归纳式模式，让学生学会从实际的个案着手探索法律的基本精
神并能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和正义感。通过法律诊所教学使政法院校的学生开始从一个全
新的视角认识法律、认识社会、体味人生。
目前，拉丁美洲、西欧、东欧、澳大利亚、新两兰以及南亚的尼泊尔、印度等许多国家
和地区的法律院校已经广泛而成功的应用了这种教育方式。特别是２０世纪９０年代，法律
诊所教育已经成为东欧、南非等国家和地区法治建没过程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顺应世界
’刘瑛，中国政法大学法学博士、副教授，知识产权法律诊所主任，中国科学技术法学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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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改革潮流。中国部分高校教师在经过充分的探索、研究与论证后，于２０００年９月，在
美国福特基金会的大力支持下，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华东政法学院、武汉
大学以及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分别开设了诊所法律课程，尝试着运用比较的模式进行教学。
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法律诊所教育模式在中国７所高校已经取得了初步可喜的成绩。法律
诊所逐步完善。日常运作管理有条不紊、法律服务活动对社会造成一定的积极影响，这些都
说明法律诊所教育在中国法学教育中的可行性。与此同时，参加诊所活动的学生在分析法律
问题、提高法律实践能力、认识社会、增强社会责任感和职业道德观等方面都有了不同程度
的提高。因此，从２００１年起，又有清华大学、中山大学、西北政法学院、四川大学开设了
诊所法律教育课程，之后有更多的法律院校积极的筹备并建立法律诊所，开设法律诊所教育
课程。截止２００９年１１月，大连大学法学院成为中国诊所法律教育专业委员会的第１１７位单
位委员．
二、知识产权法律诊所的创立及意义
引入法律诊所教育是高校在新形势下改进法律人才培养模式，强化法律实践教育的重要
举措。
（一）知识产权法诊所的创立
中国政法大学知识产权法诊所创立于２００５年９月，到目前为止是全国高校唯一以“知
识产权法诊所”命名的法律诊所。知识产权法诊所既是诊所式法律教育课程的教学基地，也
是从事法律实践教学研究和法律服务的专门机构。法律诊所由一支具有较强实力的教师队伍
组成，均具有高级职称、律师资格证书，具有教学和律师执业经验，并经过中国诊所法律教
育专业委员会的专门培训，能够规范、专业地指导学生完成课堂学习和基地实践任务。基于
知识产权纠纷案件的特殊性质，学生充当“律师助理”的角。
知识产权法诊所教学分为课堂讲授和基地实践两大部分。课堂讲授的主要内容包括法律
诊所教育简介，律师职业道德，知识产权法实务，系统技巧训练：接待当事人，参与咨询与
调查，代理仲裁、诉讼和非诉案件的专业技能等。基地实践的主要内容包括在教学基地值班；
为当事人提供咨询意见；起草法律文书初稿；在指导老师参与下修改法律文书：与对方当事
人或律师谈判；接待来访；阅读、整理案卷；配合执业律师开展业务、参与办案的全过程。
法律诊所教育通过在学校和社会两个场所的共同作用，促使诊所学生将所学习到的法律
知识运用到司法实践中去，学生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运用、巩固并检验所学到盼法律知识，
发现自己已有知识和其他能力的缺陷和不足，从而逐渐积累经验，促使自己可以有的放矢地
完善自己的知识，培养自己的综合能力。
（－－）知识产权法律诊所的性质及意义
通过在法律诊所的实践，学生们增加了和社会接触的机会，能将在课堂上所学到的法律
知识，在一桩桩活生生的具体案件中加以运用，而课堂上学不到的社会经验，也在和当事人
接触的过程中，得到了多方面的积累。
ｌ、法律诊所实质上是法律课程的实践训练平台。其优势在于该法律课程是在律师事务
所真实环境中进行的，并由老师负责指导。正如知识产权法律诊所第一期毕业生庹燕南等同
学所述“一是在法律诊所上课相当于实习但比实习要学得更多；二是根据课程设置，在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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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的学习过程中都有老师专门指导，学生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与老师讨论。舢如果正
好有当事人来访，那我们就会接待当事人并且对其进行法律援助。如果没有当事人，则老师
会选择一些正在进行的实际中发生的案件给，让我们小组进行讨论分析，最终写出法律意见
书或起诉书等法律文书。当然，之后老师还会对我们所写文书进行点评，对我们的不足提出
具体指正意见，这正是知识产权法律诊所的优越性所在，在我们进入大学之后，很少有机会
能够得到老师的亲自有针对性的指点，而这种针对性的点评与指导是我们最需要的，对我们
综合素质的提高有很大的帮助。舢诊所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实践机会，可以通过它体验到更
多法律的实际应用。目前我在《中国日报》负责知识产权版面，知识产权诊所的经历使我在
工作中能够准确地把握理论知识和实践问题的结合点，获益良多。”
法律诊所教育无疑是一种创新，对我国法学教育的改革是一种促进。它将实体法、法学
理论、实践、技巧、信念、态度和价值联系起来，引导学生从律师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在
法律诊所学生在教师的指导下，亲身无偿代理法律援助案件。学生通过为社会弱者提供法律
帮助，能获得职业成就感，同时有助于培养学生的服务精神和社会责任感。这也是目前我国
大力倡导的素质教育的目标。
２、法律诊所客观上是知识产权公益事业的法律服务平台。知识产权法律诊所不仅是知
识产权法律实践训练平台，同时也是一个知识产权公益事业的法律服务平台。知识产权法律
诊所的活动经费来自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和社会公益性组织（美国福特基金）及
律师所的支持。诊所对外开展的任何法律服务活动均不收取报酬。目前，知识产权法律诊所
主要服务项目有：诊所法律教育研究与培训；疑难案件会诊；接受知识产权案件当事人的委
托，提供非诉讼法律服务或者担任诉讼代理人；接受商标、专利行政诉讼案件、行政复议案
件原告和申请人的委托，提供非诉讼法律服务或者诉讼代理；普法宣传；法制状况调研；对
社会热点问题进行法律分析；其他公益法律服务。
可见，法律诊所教育这种教育模式要求学生在诊所指导教师的指导下办案，对社会的公
益事业来说是重要的资源和力量的补充，对于提高学生的理论联系实际的能力和推动法治建
设具有重要意义，它不仅为中国的教育传统、教育理念、教育模式、教育方法带来了冲击和
变革，也为我们培养高素质、综合能力的法律通才提供了可操作的平台。
３、法律诊所为法律援助开辟了一条重要途径。
照法定程序实现和保护自己合法权益，但因经济困难，
法律援助，是指国家给予那些需要依
无力支付法律服务费用的公民以经
济上的帮助，使法律赋予公民的权利在实际中得以实现。
知识产权法律诊所具有创新意义，突破了学界认为“法律援助是穷人的专利，拥有知识
产权的权利人都是富人，无需法律援助”的普遍观点。学生通过模拟场景和实践操作，以律
师助理身份办案，从而学习律师的各种执业技能，同时为因经济困难，不能支付知识产权纠
纷处理和诉讼费用的知识产权人；以及遇到难以解决的知识产权事项或案件的知识产权人
提供法律援助开辟了一条重要途径。例如，知识产权法律诊所第五期学生阚牧云感言“诊
所课的实战体验，让我获益匪浅。我作为第二代理人，亲自参与了原告沈军诉某公司‘移动
配餐车’侵犯其“移动食品加工厂”专利发明案的诉讼。起初，原告证据限于网上新闻资料，
欲确认侵权证据明显不足。我方努力取得了被控侵权物实物照片，充实了证据内容。经老师
指导，小组协作整理证据，制作证据目录。从中，我深谙细心、耐心的重要。被告证据给了
案件转机。我方抓住被告证据矛盾和细节联系，梳理出完整证明思路反驳被告，从中我再次
体会到细节决定成败的意义。最后庭审，我方证据充分，并深入分析了被告证据的矛盾．令
我方处于有利地位。”
可见，学生们把为弱者提供法律援助看作学习的机会、社会的责任，神圣的使命。所
有的学生都会尽心尽力，力求把案子做到最好。与专职律师相比，学生没有繁忙的工作，
不期待任何物质上的回报，专心于此；与社会团体相比，学生具有较扎实的理论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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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能得到富有经验的教师的指点。所以说，法律诊所教育的设立必定会为中国的法律援助事业
注入新鲜血液，带来崭新面貌，对促进我国法律援助事业的深入开展有着现实的意义。
三、知识产权法律诊所的创新模式及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