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美国法律体系影响最大的23位立法者(一)

对美国法律体系影响最大的23位立法者（一）

美国第六任总统亚当斯说：“支撑美国的是法律和希

望”，他设计了国会大厦正门山墙的雕：祭坛上是《独立

宣言》签署日期1776年7月4日，美国女神手持盾牌USA，

法律女神手持《1787年9月17日宪法》，希望女神左臂放在

锚上准备远航。1950年，美国众议院安放了对美国

法律体系建立影响最大的23位立法者的大头像浮雕。

《约翰·马歇尔雕像》（JohnMarshallstatue），华盛

顿马歇尔公园。

约翰·马歇尔（JohnMarshall，1755-1835），曾任美

国众议员（1799-1800），美国国务卿（1800年-1801），美国

首席大法官（1801-1835）。马歇尔在首席大法官任期内曾做

出著名的马伯里诉麦迪逊案（n）的判决。

这个案例第一次确立美国三权分立：司法机构在这

次判决中既否定了立法机构国会，又否定了执法机构总统。

这个案例中，约翰·马歇尔大法官的一句名言，现

在刻在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右图）：“法律的解释，显然属于

司法部门的权限范围和责任”（Itisemphaticallytheprovince

anddutyoftheJudicialDepartmenttosaywhatthelawis）。

1607年，400多年前，第一批英国移民来到美国。

当时没有国家，没有国王，只有不完备的法律。1748

年，孟德斯鸠第一次提出立法，执法，司法三权，取代教会，

议会，贵族王公三个权力。

1776年，美国宣布独立。建国是一个设计过程。美

国建国伊始，参考几千年的文明设计国家。1787年，

世界第一部成文宪法《美国宪法》写入立法，执法，司法三

权分立。但不知如何操作。1801年，司法权奠基人，

美国第四任首席大法官约翰·马歇尔任职35年，独立司法

机构成型。从法律体系设计的角度来看，美国不是

历史两百多年的国家，而是历史四千年并且唯一历史四千年

的国家。这个过程一直延续到今天。下面，一一介

绍23位立法者的故事，这是属于全人类共同的财富。

公元前的古代文明四位立法者

Hammurabi（公元前1792-公元前1750）

汉谟拉比，巴比伦尼亚的国王（KingofBabylonia），

《汉谟拉比法典》（CodeofHammurabi）的编篡者。这部法

典是早期幸存的司法规章制度之一。世界各国的历

史学家一致认为：苏美尔文明（Sumer）是人类第一个文明：

距今约8000年，延续约3000年。这个文明已挖掘出18个

大城市，10个小城市的遗迹。小麦，大麦，枣子，芹菜，洋

葱，大蒜，芥末，绵羊，山羊，猪等都是从这里起源的，牛

为他们负重，驴为他们运输。根据统计：苏美尔人创造了38

个世界第一。

两河文明是十几个重要文明的统称，先后占据统治

地位的文明如下：

苏美尔文明（Sumer）

前9000年（1.1万年前）左右，苏美尔人移居两河

流域。

前6500年（8500年前）左右，居民点开始发达。

前3500年（5500年前）左右，发明楔形文字，青铜

器。

巴比伦文明（Babylon）

前1900年（3900年前）左右，发明法律。

赫梯文明（Hittites）

前1595年（3595年前）左右，最早发现铁和使用铁

器。

亚述文明（Assyria）

前13世纪（3300年前）左右，最早使用战马和战车。

波斯帝国

前539年，400万平方公里大帝国，创建大统一小自

治，行省制等。

希腊化时代前330年，希腊灭亡波斯，世界

进入希腊文明巅峰。

罗马行省时代

前116年，罗马皇帝图拉真（Trajan）攻占两河流域。

右图：《汉谟拉比法典》（CodeofHammurabi）石碑，

法国巴黎卢浮宫。这部法典并非两河文明时期的唯一法典，

但是完整保留的最早一部法典。

在此之前公元前2050-前1870年，两河流域多个城

市发现泥板书写记录的多种经济法规，涉及市场规则，计量

单位，借贷利息收入，错误作业导致损失的惩罚等内容。这

些经济法律的概念和做法，一直沿用到今天。

在此之后其他统一两河流域的帝国兴起，都以法典

为基础，例如：巴比伦帝国时期，留下了《汉谟拉

比法典》。

赫梯帝国时期，颁布了各种《赫梯法典》。

亚述帝国时期，颁布了各种《亚述法典》。波

斯帝国时期，法律泥板存留很多：50多个族国家的联合体。

没有法律不成国家。从这个意义上说，巴比伦帝国

是第一个国家，所以世界很多国家的政府建筑里，都树立了

汉谟拉比的雕塑或者浮雕，以表示对这位世界上第一位系统

法律的立法者的尊敬。

Moses（约公元前1350-公元前1250年）

摩西，希伯来人（犹太人）的先知和立法者，他把

困惑不已的人民转变成一个国家，他从上帝那里接受了法律

《十诫》（TenCommandments）。5500年前，埃及人

发明了世界最早的纸：莎草纸。写在莎草纸上的《圣经》记

录了犹太人最早的法律，摩西的《十诫》。

从动物狩猎到动物驯养，从植物采集到农业种植，

都是长期的渐变过程。狩猎采集时代，一平方公里只能养活

0.4个人，农业种植以后，一平方公里可以养活十几个到几

十个人，财富积累出现了。财富积累中，劳动的速

度比不上战争掠夺的速度。于是战争掠夺不断发生：土地水

源和权利是争夺的焦点。后来人力也成为一种“资源”，管

理社会也成为一种新的学问：两河文明发明了法律，从《汉

谟拉比法典》《赫梯法典》《亚述法典》到摩西的《十诫》等。

根据《圣经》记载，摩西活了120岁：

前40年：在法老宫廷（即受到良好教育）

中40年：在民间（即深知人间疾苦）

后40年：带领犹太人从埃及回到迦南（现以列）。

摩西领受的上帝的《十诫》（TenCommandments）如

下：1.我是你们唯一的神

2.不可崇拜其他神和偶像

3.不可滥用上帝的名

4.守安息日（7天休息1天）

5.孝敬父母

6.不可杀人

7.不可奸淫

8.不可偷盗

9.不可作

10.不可贪恋别人的妻子和财产摩西在辗转

流浪的40年里不断补充完善法律细则，他亲自编写的五本

书被称为《摩西五经》（Torah，右图），这是《圣经》“旧约”

的24本书中最早的5部书。摩西不仅编撰了犹太人

的法律，也初创犹太人的宗教，并且是世界上第一个一神教，

后来两个重要的一神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是从犹太教派

生出来的。这部《圣经》记载历史和法律，把迷茫困惑的12

个希伯来人部落锻造成一个犹太民族，最后形成一个以列

国家。摩西领受的《十诫》和他制定的法律，也成

为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社会道德基础。

Lycurgus（约公元前900年）

半神话的希腊立法者，传统上认为，他是斯巴达

（Sparta）的制度和法律的编制者。Solon（约公元前

638-公元前559年）

梭伦，雅典政治家，首先提出了宪政和司法改革。

两河文明：留下软件，如法律，宗教，治国之道。

埃及文明：留下硬件，如金字塔和神庙等建筑。

希腊文明：留下了科学，民主，艺术和哲学等。

孟德斯鸠（Montesquieu，1689-1755）把人类政治体

制划分为民主制，君主制和专制三种体制：民主制和君主制

有法律，专制体系没有法律。希腊人第一次将科学民主艺术

哲学等引进了人类社会，改革了法律体系。右图：《春天的

大门》。民主法制的力量令人难以置信：波斯（Persian

Empire，前550-前330）是历史上第一个横跨欧亚非三洲，

面积大约800万平方公里，人口五千万以上的帝国，希腊只

是一批城邦国家，合计几十万人口，双方的力量根本不成比

例。公元前492年和前490年，波斯皇帝大流士

（Darius）出动600艘战舰和十几万陆军发动两次希波战争，

惨败而归。

公元前480年，大流士的儿子，薛西斯（Xerxes）出

动80万以上陆军和1207艘战舰再次进攻希腊，再次战败。

他撤回波斯，留下30万军队和一支舰队，继续与希腊各城

邦对峙。公元前479年，第二年，11万希腊联军进

攻薛西斯留下的30万波斯军队：普拉提亚战役（Battleof

Plataea），30万波斯军队阵亡了25.7万人，希腊仅仅损失几

百人。希腊联军首先采取斩首行动，突击杀死了波斯步兵司

令和骑兵司令，其余的过程就是一场大屠杀。然后希腊海军

在米卡里（Mycale）歼灭了薛西斯留下的一支完整的波斯舰

队，解放了伊奥尼亚。

打败波斯115年后，亚历山大大帝（前356年-前323

年）在前330年灭亡波斯帝国，征服了“当时已知的整个世

界”：希腊各地，两河流域，伊朗高原，埃及到印度。延续

三百年的希腊化时代（Hellenisticperiod）开始了。希

腊文明，没有结束，只有继承，直到今天。第一个

继承者的名字，同样伟大：罗马帝国。罗马帝国的

四位立法者西罗马帝国和东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

Gaius（110-180）

盖乌斯，罗马帝国的法官，他的著作非常丰富，最

著名的是《Institutes》，全面解释了罗马法律的要素，成为罗

马帝国的民法（Romancivillaw）的基础。

Papinian（146-212）

帕皮尼亚乌斯（AemiliusPapinianus），常称帕皮尼亚，

罗马帝国法官，他编篡了56本司法问题和裁判的著作，这

些资料对东罗马帝国（拜占庭）的《查士丁尼法典》（Justinian

Code）的形成影响很大。罗马延续2000多年，经历

了王国制，共和制，帝制三个时代，具体计算办法，至今没

有统一的说法。

1.罗马帝国灭亡时间公认：1453年，这一年，拜占

庭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被奥斯曼帝国攻陷。

2.罗马建国时间，三种说法：前840年或前814年

建国，或前753年4月21日，母狼养大的罗慕路斯（Romulus）

建造罗马城的日子。

如果按照罗马建城的公元前753年计算，罗马帝国

延续的时间：7531453=2206年。

如果按照神话王国的公元前840年计算，罗马帝国

延续的时间：8401453=2293年。

这是人类历史上最长久的帝国，这2000多年还不包

括欧洲和俄罗斯的两个号称罗马帝国的时代。西方

的“四大诗人”中，两个诞生在公元前：

荷马（Homer，约前850年）：伊利亚特（Iliad），奥

德赛（Odyssey），叙述特洛伊战争（TrojanWar）。

维吉尔（Virgil，前70-前19年）：《埃涅阿斯纪》

（Aeneid），歌颂罗马帝国的先祖埃涅阿斯（Aeneas）。

罗马人就是希腊人。希腊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概

念：爱琴海一带各城邦国家，包括特洛伊。《荷马史诗》记

载：特洛伊战争中，爱神维纳斯的儿子，特洛伊王子之一埃

涅阿斯带领一批幸存的特洛伊人逃离陷落的家园，乘船流浪

约六年，最后在意大利台伯河畔建立了新的家园：罗马王国

的起源。

公元前28年，罗马从共和制变为帝制，第一个皇帝

屋大维被罗马元老院封为“奥古斯都”后，屋大维的朋友，

诗人维吉尔（Virgil）热情讴歌屋大维和罗马帝国，他的著名

史诗《埃涅阿斯纪》（Aeneid）中，埃涅阿斯等特洛伊英雄的

历史，再次被正式确认为罗马人的历史。

右上图：《埃涅阿斯逃离特洛伊》。

右下图：《埃涅阿斯战胜Turnus》，Turnus是意大利

部落领袖，埃涅阿斯打败他，在意大利安家落户。

美国电影《特洛伊》（Troy）的结尾，帕里斯向埃涅

阿斯等人高喊：“只要还有特洛伊的人活着，我们的人民就

有未来，保护好他们，埃涅阿斯，为他们到一个新的家园”

（AslongasitremainsinthehandsofaTrojan,ourpeople

tthemAeneas;findthemanewhome）。

20世纪以前，史学家们不相信《圣经》的记载，但

是考古挖掘出《圣经》提及的几乎所有城市。

19世纪以前，史学家们认为《荷马史诗》是神话，

但是考古发现了特洛伊城的遗址。

罗马帝国两种官方语言：拉丁语，希腊语。罗

马继承了希腊文明，尤其是希腊艺术：希腊神话和罗马神话

几乎一一对应，希腊每一个精美雕塑，都被罗马人复制了几

十个甚至几百个。在法律方面，统一的罗马超越希腊，发展

和完善了法律体系，造就了千年帝国。罗马帝国鼎

盛时期的两个立法者，影响了欧洲直到美国的历史：

盖乌斯（Gaius，110-180），奠定罗马民法典体系的

基础。

帕皮尼亚乌斯（Papinian，146-212），影响东罗马（拜

占庭）《查士丁尼法典》（JustinianCode）。正是这部世界著名

的法典，使得罗马帝国再兴，使得拜占庭帝国延续了1058

年之久。

JustinianI（483-565）

查士丁尼一世，拜占庭帝国的皇帝，他指令法学家

特里波尼安（Tribonian）把罗马的司法法典转换和充实成为

《查士丁尼法典》（JustinianCode），他用很多裁判规则和判

例，补充了《查士丁尼法典》。这部最完备的罗马法

典，原名《罗马法大全》（CorpusIurisCivilis），俗称《查士

丁尼法典》。

Tribonian（约500-547）

特里波尼安，拜占庭帝国法官，查士丁尼一世指定

的法律编篡委员会的负责人。罗马帝国在古希腊的

拜占庭（Byzantine）建立第二个首都，类似中国的东周西周，

西汉东汉。以拜占庭为首都的罗马帝国被史学家称为东罗马

帝国，或称拜占庭帝国（ByzantineEmpire），过程如下：

公元127年是罗马鼎盛期：面积650万平方公里，

人口8800万。这也是盖乌斯（Gaius，110-180）奠定民法典

体系，帕皮尼亚乌斯（Papinian，146-212）发表56本司法著

作的时期（右图）。

324年，君士坦丁一世建立君士坦丁之城（Cityof

Constantine），又称新罗马（ewRome），后称君士坦丁堡。

两千多家贵族迁到新首都。

395年，狄奥多西一世（TheodosiusI，在位379-395）

死后，他把罗马帝国分给他的两个儿子：东西两个罗马首都，

正式分裂为两个罗马帝国。所以，395年通常被史学家认为

是拜占庭帝国开始之年（右图）。

东西罗马的区别，三点应予强调注意：

1.罗马的基督教成为天主教，拜占庭的基督教成为

东正教。

2.东罗马（拜占庭）帝国，以希腊语为主，史称希

腊化。

3.东罗马的查士丁尼，编撰《查士丁尼法典》：当时

西罗马已经灭亡，东罗马军队反攻西罗马领土，曾经收复了

很多西罗马疆域。

右图就是查士丁尼收复西罗马的示意图：

绿：罗马帝国鼎盛时期的疆域。

蓝：查士丁尼时代的西罗马帝国疆域，包括罗马

城。

这里不论述东西罗马的其他问题，只强调法律的重

要性：

第一，罗马帝国鼎盛期127年前后是罗马法律的最

为成熟的时期。

第二，西罗马灭亡后，东罗马的查士丁尼出兵收复

西罗马大量疆域的罗马复兴时期是《查士丁尼法典》产生和

实施的时期。

拜占庭帝国延续一千多年（395-1453=1058年），还

有很多其他原因。例如，与罗马城不同，君士坦丁堡三面环

海，拜占庭发明和使用火药希腊火（Greekfire）：可以在水

上爆炸和燃烧摧毁敌方舰队，所有来自海上的进攻全部失败

了。所以，延续两千年的罗马帝国的上述最重要的

四位立法者的雕像，进入了美国的众议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