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法学院——世界舞台上的中国法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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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法学院——世界舞台上的中国法律

人

孙涛，男，法国巴黎上诉法院出庭律师、国浩国际巴黎办公室管理合伙人、法国华

人律师协会秘书长。中国人民大学经济法学硕士、巴黎第一大学商法博士、马赛三大法学博

士后，法国ESSEC商学院国际商法和管理学硕士。先后担任华为公司欧洲区高级法律顾问、

英国诺顿罗氏国际律师事务所巴黎办中国业务总监。现任中国人民大学欧洲校友会会长，全

法中国法律经济学会副理事长，哈尔滨工业大学法学院兼职教授，兰州大学法学院“春晖计

划”访问学者，法国马赛三大中国法硕士生导师，法国ESSEC商学院讲座教师。

正文：

他言谈间将每一个海外的中国法律人比作一滴水，却不经意概括了海外法律人生的

所有元素。柔，则顺应历史变迁、把握机遇，于摸爬滚打的至诚领悟中塑定人生的宏大格局；

刚，则韧劲穿石，日日夜夜忍辛劳寂寞，壮怀不已赴风雨兼程；聚，则众声成歌，海纳百川

凝聚成共同的精神家园；射，那每一滴水都标记着源远流长的厚重积淀，每一个人都成为流

动的载体，将中国法律人的声音传播给世界。

好雨知时节：法学院国际化发展的见证者

1997年，已取得法学学士学位、律师资格并在基层法院工作三年的孙涛来到人大

法学院攻读经济法硕士，带着在社会中摸索所积累的阅历、沉淀的期待，走入心中期许的学

府。彼时人大法学院率先在国内一流法学院中开展规模化的国际合作，成为法学教育国际化

发展的先行者，为学生提供较长期的出国留学、实习机会。孙涛成为了人民大学与巴黎第一

大学“欧洲法”项目的第一批学员。

“人生是不可规划的。”孙涛律师如是总结青年时代的他与第一期“欧洲法”项目

的际遇。当时人大法学院与欧盟驻华使馆合作，与巴黎第一大学建立联系，派送第一批师生

赴巴黎一大研习欧洲法。他是报名的一百多名学生之一。在法学教育国际化发展的开拓时期，

可想而知这类高端留学项目竞争之激烈。“与现在人大法学院相当比例的学生都拥有海外学

习经历相比，当时留学海外的规模还十分有限，所有入选项目的同学都无比珍惜那样难得的

机会。”

“中法‘欧洲法’项目的另一特点是顺应了时代潮流，能真正感受‘两个欧洲’大

融合的开创性进程。”孙涛所指的“两个欧洲”，一个是经济一体化的欧洲，一个是人权一

体化的欧洲理事会及欧洲人权法院，而在“两个欧洲”的发展进程中，法律人更是发挥着难

以取代的核心作用。此时，远赴欧洲的人大法律人绝不仅仅是求学取经，同时也将中国法律

人的形象与声音带给世界。孙涛提起了不少与他前后几批赴法留学的项目学员，回国留校任

教的石佳友副教授，其博士论文，至今还在先贤祠前法国苏佛洛大街那家拥有近两百年历史

的权威法律出版社的橱窗里占据一席，专门介绍中国民法的法典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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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97到2013，中法“欧洲法”项目已历经16年风雨，共培养13期学员。他们

作为中国法学教育国际化发展的第一批受益者，在那年春雨的哺育下，已逐步在法律实务、

学术研究、国际交流等各方面崭露头角，成为各行各业的领军人物。孙涛说：“我们见证了

这段历史。”观照如今人大法律人拥有的越来越多的走向全球的机会，他感慨、鼓励并祝福。

滴水穿磐石：只有坚持，坚持，再坚持

“最大的问题就是语言障碍”。在赴欧之前一年，孙涛和项目的其他成员要接受

法语集训，这是一段从零开始的“魔鬼式训练”。在那期间，他们常常是“带着耳机练习听

力一直到睡着，早晨起来耳机还在轰轰轰的鸣响”。即使到了欧洲之后，课堂上也会有很大

一部分听不懂，不仅课前要认真预习，课后还要投入大量时间去消化。“中国的学生能吃苦”。

语言障碍、文化差异、地域歧视……孙涛还清晰的记得海外求学初期的那些艰难，但正是因

为经历并克服了这些困难，他才坚定地认为“中国教育背景的学生具备很强的攻坚能力，此

外，中国教育体系所给予学生的完整的知识结构，也能使中国学生在全新的学习环境中具有

较强的爆发力”。

早期中国学子的海外留学，有时会遇到不少生活、工作中的歧视与偏见。“毕竟那

时的中国尚未崛起，没有现在强大”，孙涛回忆起在学习、实习经历中感受的那些压抑的氛

围，但他们最终以坚持的韧性、以开放的胸怀、以强大的实力，在欧陆大地牢牢站稳脚跟。

孙涛说曾被笑称有“一、二、三”，即一个博士学位（巴黎一大商法博士），两个律师资格

（中国、法国律师资格），三个硕士学位（中国人民大学经济法学硕士、法国ESSEC商学院

国际商法和管理学硕士）。但是他说这在那一批的同学中没有什么特别，任晓红律师甚至还

取得了中、法、美三国的律师资格。“在那个年代，机会很好，我们只能竭尽所能的去学习，

才能对未来更有自信。”

“无论是实践还是学术，秘诀都是坚持、坚持、再坚持”，孙涛十分感谢导师史际

春老师的赠言。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折射着中国法律人奋斗不息的光荣与梦想。

海上弄潮儿：世界法律服务市场的中国声音

“我跟着机会走。”

“欧洲法”项目的学习结束后，孙涛经历了从中资企业到外国律所，再到打造世界

法律服务市场的中国民族品牌的过程。总结这些环环相扣的职业生涯，他认为对机遇的把握、

对市场方向的领会，塑造了他人生道路上与时俱进的形态。“有的人在现代社会里的自我定

位会晚一些，因为社会总是迅猛发展的，在摸索中认识自己，推销自己，成就自己，十分必

要。”

2004年从巴黎一大博士毕业，他面临选择，一者是回国到哈工大法学院直接担任

教授，另一者是进入刚刚开始在欧洲开拓市场的中资企业华为的法务部。二者不同的挑战性

不言而喻，孙涛选择了后者，选择勇敢朝向世界法律的广阔舞台。“我觉得这件事是具有挑

战性的、前所未有的”。华为作为中资企业拓展海外市场的先锋力量，面临着陌生、复杂的

外国法律环境，孙涛加入其中，开始为其建立系统的法务管理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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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彻底改变了我作为一个国际法律事务服务者的心态，她是民族企业的骄傲”，

当时的华为给很多年轻人提供了难得的平台，他们管理着几十上百的员工，在一片自己并不

熟悉的土地上摸爬滚打。作为支持部门的法务部从两三个人的基本机构，三年之后便在几乎

欧洲的每个国家都有了律师团队。孙涛强调这样一个平台的意义——以往海外的中国法律人

是求职者，从事着具体的技术性工作，而在这个平台，他更多的获得了作为管理者的国际视

野，更为熟悉了制定国际规则的“规则”。

也是在那一阶段，孙涛看到了中国经济从引进来到走出去，必然带来法律服务市场

的空间拓展，看到了具有多语言、多文化背景的中国法律人服务于走向海外的亚太企业的特

殊优势。他进入英国诺顿罗氏国际律师事务所，任中国业务总监，在高强度的工作积累了更

多经验和人脉，由点及面，服务于更多中资机构、企业的国际法律需求。

更远大的设想诞生于丰厚的积累，自华为开始的4—5年的时间奠定了他的职业道

路——投入时代发展的浪潮，汇入世界法律实务的海洋。他创立了孙涛国际商法律师事务所，

与国内领先的国浩律师事务所达成合作，创立国浩巴黎办公室。律所利用中、英、法三语优

势，以及对中国企业文化、西方法律环境的兼容理解，致力于中资机构、企业对欧、非、中

东地区投资的国际法律服务。

尽管在远离祖国主流社会的海外创业充满艰辛，与西方律所的竞争之艰难自不待

言，但认定了潮流与方向，到优势和空间，“覆盖二分之一东半球”的民族品牌，便可由

坚持和拼搏去付诸实践。

家国鱼水情：每个人都是“民间大使”

“个人作为一滴水，应该折射人大法学院的光辉到国际上去，乃至让中国对当代国

际法律秩序的形成起到一点作用”。

孙涛现担任中国人民大学欧洲校友会会长、法国华人律师协会秘书长；“人大欧洲

论坛”08年12月首次举办，旨在促进思想交流、专业探讨，他是发起者之一；眼下，欧洲

校友会法学院分会正在他和其他校友的努力下筹备。

“母校的发展是我们最大的后盾，作为人大法学院永远的成员我感到骄傲。韩院长带给

我们来自学院的精神上的支持和情感上的动力”，孙涛指出海外法律人对母校有很深的情感

上的皈依。他的努力，意在凝聚海外校友的力量，弘扬人大法律人的精神传统，传播人大法

学院的学术声音。

“如果能够通过奋斗在各个国家、各个行业、各个岗位的每一个校友，把人大法律

人的声音、思想不断传播，我们在这里也会更有精神的依托，更有家的存在感。”孙涛谈到

王利明老师在某次学术会议上对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公约修改所提出了具有中国实践背景

的学术意见，孙涛及其他旅欧校友将这些意见通过邮件的方式传递给了他们的业界合作者和

有关国际组织法律机构负责人，受到了他们的重视，并收到了不少反馈。“来自中国的声音，

来自人大法学院的声音，我们不仅要做听众，更要做传播者、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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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涛谈到不断有人大学生进入国际组织或国外律所实习或工作，无论短期长期，这

都表明我们的影响力在扩大，都会从不同的方向，去折射人大法律共同体的光芒。“作为中

国法律人和中国法律不断走向国际化的受益者、见证者、传播者，我想，路还有很远，我们

每一个人大法律人，更要做一名建设者”。

滴水藏海，像孙涛这样的每一个在海外打拼的人大法律人，他们在世界舞台的坚持、

奋斗、汇聚、播散，都折射出走向未来的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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