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西北刑事案件解密
2021年3月16日,陕南商洛市的王墹音:jiàn村春光明媚。57岁的张彩娥带着小孙
孙坐在自家门前,晒太阳。
“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彩娥对新快报记者说,不知道杨峪河畔的那些冤魂
们是否已经重新投胎做人。
1985年,陕西省商洛地区商县杨峪河乡现商洛市商州区杨峪河镇王墹村村民龙治民与
妻子共同在家中谋害48人案发。
近年来,这起特大杀人案不断被网友提起。去年年底公开出版的《陕西省志·公安
志》,也首次刊出了“杀人魔”龙治民的照片。
那么,龙案是如何发生,又有哪些警世意义呢?案发27年后,新快报记者赶赴西安和
商洛,调查案件中的隐秘细节。
1983年—1985年,在商县各乡出现怪事。一些外地打工归来或者上城买东西的农民,
离奇失踪。到1985年5月,向公安部门报告的失踪者就有37人之多。
刘湾乡叶庙村40多岁的杜长英就是其中之一。1985年5月16日,他起了个大早,跟
哥哥一起去城里赶集给猪买豆饼。两人分手后,杜长英却再也没有回家,家人四处寻。
5月27日黄昏,哥哥杜长年再一次从城里寻觅回来。路过县造纸厂时,他到出纳员、
表弟侯义亭,说了杜长英十余天未回家的事。侯愣怔了片刻,叫道:“哎呀!”神变得
严峻起来:两天前,有名男子拿一张金额1.85元卖麦草的条子来领钱,条子上的名字却
是杜长英。侯问那人怎么回事,那人说杜欠他钱,一直赖着不还,他在街上堵住杜,杜把
这借钱的条子给了他。
5月28日,经侯义亭辨认,领钱人是44岁的龙治民。
杜长年等人随即扭住龙,要带他去派出所。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黑脸小伙上前,说也
正这人。
黑脸小伙是另一支寻人队伍的成员。1985年元月11日,上官坊乡某村副支书姜三合
等人从西安做活回来,在西关车站打算回家,碰到个头矮小的龙治民。龙说他屋里有活,
挖猪圈,一天五元。姜独自去后,再不见回家。其兄姜银山从胜利油田请假回家,一直寻
到了5月;期间曾数次向地县有关部门反映情况,均无回音。5月28日,在这个吵吵嚷
嚷的人堆里,姜家看见了要的人。
持续数月的寻访,姜家了解到,龙治民经常出没于西关汽车站等处,春节以后,还不
时从市场上招走一些男女。
两支寻人队伍交换情况,感到事情严重,把龙押往公安机关报案。
两个不相关的人失踪都与龙有关,县公安局决定将其收审。
面对讯问,龙治民的供述来来回回就是:“杜长英的麦草条是我拿的,他欠我20块
钱。以后他去哪儿?我咋知道。”“姓姜的是我叫的,干完活就走了。干了多长时间?起个
猪圈嘛能用多长时间?一个下午就干完了。他在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以后
他去了哪里我咋知道。”这么一个矮小愚笨、光头赤脚的农民能干出什么事呢?民警甚至
为关还是放犹豫过,最后决定:先把龙犯关起来,第二天到龙的家里看看再说。
没人想到,结果令人恐惧。
5月29日早晨,两警察去往杨峪河乡王墹村。龙家窗户全堵上了土坯,昏暗得像个地
窖。屋内坑坑洼洼的土质地面上,有几处好像被铲过;架在阁楼上的木梯上有些斑点,呈
乌紫颜,像血迹。龙妻闫淑霞下肢瘫痪,行为古怪,一会儿说:“屋里没啥。”过了一
会儿又说:“有一次家里来了几个人,晚上我睡在炕上,听见外间有动静,第二天这些人
就不见了。”问她怎么回事,她又不说了。过了一会儿,又没头没脑地说:“我洗衣服,
水红红的。”
民警回局里汇报后,下午增派人手再赴王墹。
龙家西厢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柴草、空酒瓶、破布片等,用脚拨拨才能看见一块
地面;东厢更加黑暗,污浊,杂物充盈,一进门便碰一脸蛛网和尘絮。
搜查时,村治保主任说,龙的家里很臭,村里人都不肯到他家去。刑警队长王扣成则
从臭味中分离出另一种臭味——他熟悉的死尸腐味。
细细寻,王扣成在东厢一个萝卜窖旁边,发现一堆散乱的麦草下有两具相拥在一起
的男性裸尸。
警方停止搜查,封锁现场。看守所被要求把龙治民铐起来,并加上脚镣。
两具尸体中,一个是杜长英,但另一个却并不是姜三合,而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小伙。
再返王墹展开第三次搜查,警方人员在东边门扇的柴草后,又发现了一个满满的化肥
袋子——里面装着一具女尸,死者年约50,也不是姜三合。
龙治民原系商县仁治公社龙砭子大队人,1974年春因修建南秦水库移居杨峪河,矮小
猥琐,游手好闲。1977年冬他将一痴呆女子骗至家中关在楼上,奸宿数日,后被村中民兵
发现解救。1978年,龙在亲友的撮合下与因患脑膜炎而残疾的闫淑霞结婚。婚后生活更为
艰难,欠生产小队口粮款180余元,队里催要,龙不理不睬。又因其时常昼伏夜出,村中
人很少与之往来。
三具尸体的发现,立即引起了轰动。全村的老少倾巢而出,前往围观。治保主任和几
个民兵维持秩序。民警划出保护圈。
商县主管政法的副书记、公安局长,以及商洛地委、行署的有关领导相继赶来现场。
民警带上警犬,再次搜查龙家,没有新的发现。
据村民们讲,龙家门前有过一个萝卜窖,现已填平种上了白菜。这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闫淑霞向民警指了萝卜窖所在的位置。这地方离门槛还不到一米。一个民兵挖了几锨
以后,挖出一些苞谷叶。薄薄的土层下,是一层苞谷秆。
民警又叫来几个人用锨,先不深挖而向四周开掘,清理出一个长3米、宽2米的场地。
揭开苞谷秆,竟然有八九具尸体,是以码柴禾的码法,头足彼此交错倒置,整齐而紧
凑,但从边际可见:下面至少还有一层。
在场者都被这噩梦般的场景吓住了。
现场勘察指挥人员发出指令:暂停勘察,立即上报省厅!
一个排的武警荷实弹,封锁了埋尸现场,另有一连在城内随时待命,军分区独立连
亦处于戒备状态。地区公安处与现场开通了无线电话。
陕西省公安厅张景贤副厅长和一班刑侦干部次日抵达后,挖掘工作重新开始。
起尸,照相录像,编号登记,解剖……黄昏时,从这埋尸时间最晚的“3号坑”掘出
的尸体,升至20具。
到5月31日上午11点,“3号坑”清理完毕,整整33具尸体。
一位参与清理的法医说,大家的心理承受力已到了极限。然而,经继续勘探,“2号
坑”又被发现了。
“2号坑”在东侧猪圈内,长2米,宽1米,深1.5米,掘出8具尸骸,放置方式与
“3号坑”如出一辙,但遇害时间更早。
6月5日,在龙家厕所东墙下50厘米处,又发现一堆已完全骨化的尸骸。经过整理鉴
定,计为4具。是为“1号坑”。
人们如潮水一般向王墹村涌来。从5月30日开始,用王墹村一位村民的话说,“就
跟赶庙会一样!”一周时间来了不下10万人。
在特大杀人案前早有预兆
如果提早发现可能避免更大伤亡
公安部的调查表明,对龙治民3年杀人毫无察觉,是当地公安部门严重的失职。对大
量的失踪者,公安部门并未加以重视。
姜银山在寻弟弟姜三合期间,两次向有关部门反映情况,均未见回音;随后他又直
接把信写给了地委第一书记白玉杰。
之后,龙又杀害了两人。如果商洛地委能对姜银山的第三封信予以重视并及时处理,
是否能使龙早几日暴露,从而使最后两位死者幸免于难?
此外,闫淑霞在其夫作案的3年中,曾由舅父代笔向有关部门写过一份离婚诉状,诉
状里除了指控龙对她的虐待,也透露出一些龙犯罪的情况。
但如此重要的信件,有关部门也未予以重视。
村民张彩娥说,在凶案暴露的前几日,闫淑霞已是非常害怕回家,住在附近的村碾房
里,任由龙治民怎么叫都不回去。不过,这些照样没有引起谁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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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布于:2022-08-14 14:40:34,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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